那道背對葉辰的身影,此時卻緩緩轉過身來。此人麵容十分年輕,隻是眼神中充滿了落寞之色。
這白衣人看到葉辰雙腿殘廢,但依然走到了他的眼前,眼中卻有一道詫異的神色一閃而過。
這白衣人注視葉辰良久,葉辰也在在盯著此人的眼睛看。葉辰看出這白衣人隻是一道神魂印記,但是似乎也有了一定的意誌。
白衣人忽然開口道:“我微無蕭一生戰天戰地,卻還未有過敵手!你這小子竟然拚著斷去雙腿也不跪我。這份意誌卻也是古今未有,雖然修為層次差了些,但我這風雷步也不算傳錯了人了。也許,你真的能扭轉乾坤也說不定。”
白衣人說話間,葉辰的眼前卻是倏然一變。他的眼前再也沒有了浩瀚的雷海存在,就連自行斬斷的兩隻腿也完全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
白衣人道:“剛才隻是為考驗接受我風雷門傳承之人是否過關的幻境,現在你已經通過了。這風雷步的法門,我便傳授於你了。”
葉辰瞪大眼睛,他夢寐以求的風雷步法就在眼前,即使以他心智之堅定,卻也有些壓抑不住的欣喜之色。
白衣人接著說道:“我本身是一道神魂印記,隻留下了風雷步的第一重步法要訣,當年形勢所逼,我隻能將這處風雷門的傳承之地擊成碎片,剩下的風雷步法,你可以在學會這一重之後,自行尋找。”
葉辰點點頭,微無蕭雖未提起他為何要擊碎風雷門傳承之地的空間,但是從他之前所遇到的種種事情來看,這件事必然是跟那充滿了詭異能量的空間有些聯係。
微無蕭在虛空中接連踏出數步,身形卻是忽左忽右,每一步踏出都隱隱有電光從腳步中射出。就在他跨出的最後一步時,這處空間卻是忽然被他踩出了一道空間漣漪,接著微無蕭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下一刻他卻忽然出現在葉辰身後。
微無蕭道:“上乘劍法,修的是劍道,而非劍術。風雷門的風雷步也是如此,步伐踩出位置隻是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所蘊含的大道。”
葉辰點頭,他自從得了劍穀中一絲無上劍道的神韻之後,對這武道修行的法門可以說是一點即通。
白衣人又接著說:“這風雷步,駕馭風雷之力,練到後來便可破碎虛空,遊走於電光火石之間,神出鬼沒。”
葉辰若有所思。
“這第一重步伐,主要是移形換位的本事。”那白衣人又是向前踏出一步,但此時就在在走出的位置上卻是留下了與他一模一樣的影子。
微無蕭左腳踏出,但極其詭異的是,他的身影卻是立即出現在了他的右側。
葉辰瞪大眼睛,如果仔細觀察它的瞳仁,卻是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裏卻幻化出了無數白衣人的身影,各作者迥然不同的步伐動作,或是左踏右移,或是前移後掠……即使微無蕭隻是做出了一個步伐的動作,但在葉辰眼睛裏反應出來的,卻是無數個迥異精妙的步伐。
可以說,微無蕭此刻踏出的每一步實際上都蘊含了無數精妙複雜的步伐要訣。
如此巨大的信息量,若是真要亦步亦趨的學下來,這對葉辰來說卻也是比登天還難。
微無蕭道:“記住!道為本,術為末!得意而忘形!”
這一句話卻是引得葉辰腦海中早已銘刻在心的那九個精妙的腳印一陣顫抖,其中的第一個腳印猛地發出一串藍瑩瑩的電光,葉辰腦海中一片清明,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的真意。
葉辰宛如醍醐灌頂一般,現在在他眼中出現的僅僅隻有微無蕭一個人,那些踏出無數精妙步伐的身影卻是一起消失。
微無蕭看著葉辰不再迷茫的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已得了這風雷步第一重的步法。”
葉辰左腳斜踏,這一步雖是平平無奇,但是卻讓人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驚雷炸響!就在這雷聲炸響之後,葉辰踏出的位置卻是忽然出現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空間裂縫,下一秒,葉辰的身影卻是詭異般的出現在了後方。
與此同時,那剛才神光大盛的第一個腳印也同時消失在了他的腦海中,不過這一個腳印的神韻他已經了悟於心。
聖人立象存意,得意忘象,葉辰已經到了這種境界,如果他願意,隨時可以踩出一步神韻一致但完全不同的腳印。
葉辰心中大喜,向著微無蕭的身影拱手道:“多謝前輩指點!”
但這時候,微無蕭的神魂印記卻是逐漸變淡了。
“記住,能力越大,責任便越大!”
這是微無蕭消失前最後的一句話。與此同時,小金子眼前的那個巨大腳印,卻也同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