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沒有單子過來的,可是膽子再小,也要過來向你賠罪吧是不是?昨天確實是我的不該,我想你會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一碼的,我對你的心胸很有信心,所以才敢過來。”
安小兵這油腔滑調的本事,還真是越練越是爐火純青,說的順順溜溜的,一點也沒有臉紅的樣子。
可是鄒秀容卻拉下了臉,有些不高興了。安小兵一愣,明白就肯定是自己哪兒說錯話了,回想一遍,才想起自己的話確實有些歧義,自己對她的心胸很有信心,這不是變相地誇她胸部宏偉規模大麼。
鄒秀容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她知道安小兵的性格,想當然地就認定是他故意說得,心裏剛剛培養起來的對他的一點好感嗎,就這麼沒了。
“你這個小子,說話就不能改一改麼,老是這麼油腔滑調,以後誰敢嫁你?”鄒秀容又發揮其平時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對安小兵開始耳提麵命起來。
安小兵很乖,找了一把椅子,耷拉著腦袋,虛心接受鄒秀容的諄諄教誨。那樣子,怎麼看怎麼誠懇。看的鄒秀容都有些不忍心這麼嚴肅了。
“謝謝副局關心我的婚姻大事。”安小兵誠懇而感激地說,“可是您想想,除了副局您,還有哪個女人肯對我和顏悅色。”
一番話說得讓人熱淚翻滾,心中溫暖,即使是鐵石心腸,看到這麼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說出這麼心酸這麼無助的話來,都會忍不住灑上幾滴熱淚的。
當然,鐵錚錚的男子漢這個說法,可能有待商榷。但是瑕不掩瑜嘛,人們總不會因為一塊美玉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就放棄收藏。
鄒秀容也聽得心裏不是滋味,差點就要掉眼淚了,可是隨後想了一下,怎麼這句話聽著有點不是那個味兒呢。這小子不會是又要占自己的便宜吧。經過昨天的教訓,現在的她對安小兵的印象完全停留在隻會小打小鬧占占小編宜的無賴形象上了。
而且,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很有可能無法拔高。好比中國足球,負麵形象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改觀的。我們盡管非常同情中國足球的遭遇,可是並不代表我們會買它贏。
“狗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來,無賴裝紳士就好比狼裝羊,三分鍾就會露出馬腳來。”鄒秀容冷笑著說。
無賴,紳士,狼,羊,馬?
安小兵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他在懷疑鄒秀容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平時很喜歡看動物世界,不然一句話不可能出現這麼多動物名詞啊。
“看來我們有共同愛好和共同追求,我想我們之間的話題還有待進一步拓展。”安小兵鬼使神差地說道,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說話還能指望多麼清晰有理邏輯性強麼?
那是不可能地!
果然,鄒秀容原本就晴轉多雲的臉,現在更是烏雲密布了。
鄒秀容瞪著安小兵,似乎他的額頭上被飽蘸濃墨的毛筆,寫下了“厚顏無恥”四個大字。
安小兵倒是沒事兒人一樣,毫不猶豫地貫徹執行他的厚臉皮策略,反正在鄒秀容的印象中,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不要臉的人之一了……不,準確的說,沒有之一,他還在乎什麼。
鄒秀容徹底有一種快要瘋狂的感覺,遇上了這種人,她能怎麼辦?別說她是副局長,就是國家主席,也絕對是無可奈何的。
“你確定你不是欠扁?”鄒秀容隻能選擇這種毫無威脅力的方式了,雖然她也清楚,對於安小兵來說,這顯然不足以產生威脅效力。可是總不能就這樣被安小兵吃了豆腐一聲不吭吧。
“打是情罵是愛,我一直覺得這句話太有哲理了。”安小兵毫不介意鄒秀容的威脅,而是皺眉思索,搖頭晃腦地說道,一臉得意地望著對方。
剛開始來的時候,他本來是想好好兒地給鄒秀容道個歉的,可是這女人也實在太不講理了,不由分說地就編排起自己來了,作為一個頂天立地想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的安小兵來說,這不相當於當著好多人的麵打自己的臉麼?
所以,他決定反擊。
當然,在鄒秀容麵前,她能夠反擊的籌碼少得可憐。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他拿出了自己的絕殺武器,他要用自己的堪比城牆之厚的臉皮來打贏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捍衛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鄒秀容氣的嘴唇發抖,伸出手去,正要給他幾巴掌,聽到這句話,哪兒還敢繼續,隻得恨恨地收起了手,冷笑道:“現實版的阿Q,果然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