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86:膽大成事,膽小誤事
從來沒有人希望自己的生意出事,也從來沒有一個不出事的生意人。那麼,當危機困境來臨的時候,應該如何應對呢?胡雪岩的經驗是:“越怕越誤事,索性大膽去闖,反倒沒事。”
有一次,杭州被太平軍團團包圍,此時已做浙江巡撫的王有齡,在率領杭州軍民堅守1個多月後,終致糧草用盡,遂派胡雪岩冒死出城籌辦糧食。胡雪岩從杭州曆盡艱辛來到上海,在古應春、尤五等朋友的幫助下,很快采購了1萬石大米,又準備冒死運去杭州。古應春等考慮到凶多吉少,勸阻胡雪岩不要回去。
胡雪岩也知道運糧到杭州和來時一樣充滿了危險。此時江蘇、浙江大部分地區都已為太平軍占領,自上海至杭州,一路上太平軍關卡重重,胡雪岩在江浙一帶本來就負有盛名,幾乎無人不知,甚至在太平軍兵將中,都有許多人知道他,認識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因而幾乎沒有辦法隱藏自己的身份。如果被太平軍認出,而且又是為杭州城裏的軍民送糧,則將必死無疑。另外,杭州被困,與外界聯係已完全阻絕,即使糧食運到杭州城下,也沒有辦法送進城去。
但是,胡雪岩還是準備運糧回杭州,至於危險,胡雪岩說了一段既是安慰古應春夫婦,同時也是很有道理的話。他說:“我當然不會闖到末路上去。我說的闖,是指遇到難關,壯起膽子來闖……這一路來,我遇到太平軍,實在有點怕,現在我不怕了。越怕越誤事,索性大膽去闖,反倒沒事。”
胡雪岩的這番話,當然不是指商事運作過程中,發生不利情況甚至遇到危機時的做法。但是,他從自己的這一條親身經曆中得到的經驗,即“遇到難關,壯起膽子來闖”和“越怕越誤事,索性大膽去闖,反倒沒事”,把它用於生意活動中危機或困難到來時,也是十分合適的。
這裏實際上說到了一個人在麵臨危機、遇到難關時必備的心理素質問題。在危機到來的時候,確實需要有能夠“壯起膽子”而處變不驚的堅強心理素質。隻有“壯起膽子”,才能真正冷靜而準確地判斷局勢,為自己找到一條“闖”過困境的路來。如果不能處變不驚,就會由驚慌導致失措,在困境中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無可救藥。許多生意人在關鍵時刻棋輸一招,多數時候是首先輸在了心理素質上。
而一些大商人更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和自強方法。鬆下幸之助便是這樣開始他的傳奇商業生涯的。
在鬆下幸之助輝煌的一生中,最具決定性的日子是1917年5月15日。這一天,他經過長期徘徊,終於做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辭掉了令人羨慕、還沒幹滿2個月的電燈公司檢查員工作,從此踏上了一條充滿艱難險阻而又波瀾壯闊的人生之路。
那天,鬆下幸之助起得很早,把辭職的理由在心裏念了一遍又一遍:“不能再猶豫了!越怕越誤事,男子漢要有決斷的勇氣!”
這天,公司主任原本打算派他去執行一項重要任務,還沒開口,鬆下幸之助就將寫好的辭呈交給了主任。主任看了他的辭呈,非常吃驚而又疑惑不解地問:
“鬆下君,我並不想挽留你。但是,你今年開春才升任檢查員,辭職不是太可惜了嗎?公司對你這樣器重,你是前途無量呀,你辭職後能做什麼呢?坦率地說,我不是給你潑冷水,而是認為這根本行不通,你可得三思而後行啊!”
主任的話使鬆下幸之助的信心有點動搖了。本來,鬆下幸之助從實習生開始,就有了創業的念頭。他15歲進入電燈公司做實習生,這裏的實習期通常需半年到1年,鬆下因為好學上進,隻3個月就被提升為內線員。他的脫穎而出,令眾人不敢小視。鬆下幸之助認定電氣是個極具發展前景的行業,因而十分鑽研技術,並立下“要以此創業”的野心。
那時的電氣工都以求知為新潮,他也下決心讀夜校,經過一年的努力拿到了預科文憑。接著,他又進了電機科就讀。這種學習跟他從事的職業密切相關,但鬆下幸之助卻感到極為困難,因為他隻受過4年的小學教育。於是鬆下知難而退,中途輟學了。他的父親鬆下正楠安慰他說:
“隻要做成大生意,你就可以雇用許許多多有學問的人為你服務,因此,不要在乎你有多少知識。”
於是鬆下幸之助把當專家的願望變成了當老板。他15歲入電燈公司,由於技術精湛,22歲就當上了檢查員。該公司還沒有過像他這樣年輕的檢查員,公司也對鬆下寄予厚望。但鬆下卻感到寄人籬下,壓製了自己的能力。因為在常人看來,檢查員是電燈公司穩定的鐵飯碗,鬆下卻不喜歡。然而,鬆下要自立門戶創大業,他也徘徊猶豫了好久。
首先他沒有資本,雖然通過幾年的工作,他感到自己有一種管理的天賦,但沒有啟動資金,怎麼自立門戶辦廠呢?其次,人總得要生存,一旦辭了職,沒了工作,生活怎麼辦?而要創一番事業的路又十分艱難,什麼惡浪都可能遇到,如果幹不成功怎麼辦?
一方麵是他想自立門戶創大業的強烈渴望;一方麵又是創業之路的艱難,這兩種感覺在他的心中鬥爭了好久好久,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準備大膽去闖,先辭了職再說,置之死地而後生。主任的話在他心中產生的波動也很快平靜了下來,鬆下用果斷的口氣說:
“謝謝主任的關心,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還是讓我辭職吧!”
就這樣,鬆下幸之助完全摒棄了常人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態,毅然辭去了令人羨慕的電燈公司檢查員的工作。開始了白手起家創業的道路。他的自存資金不到100日元,又從朋友和原來的同事那裏借到100日元,在自己一家人居住的簡陋平房裏,騰出一間屋子,建起了最簡單的電器廠——電器作坊。從此,他更加大膽去闖,終於成為一位偉大的企業家。
創業之路是艱難的,越膽小越誤事,索性大膽去闖,說不定會走進一片光明的大世界。遇到困難時,也索性大膽去闖,往往會化險為夷。勇往直前永遠是強者的武器。
計謀87:不要被錢物所役
雖然胡雪岩經常講生意人要知道在“銅錢眼裏翻跟鬥”,但是他從來沒有被錢眼“卡”住,也就是不為錢物所役。在人與錢物的關係上,他是個大徹大悟的人。
有一次,胡雪岩和王有齡在一起談人生理想。王有齡見胡雪岩評點當朝權貴得失入骨三分,不禁讚歎說:“雪岩,不是我恭維你,你可惜少讀了兩年書,不然一定比何學台、黃撫台還要得意。”
“我不這麼想,”胡雪岩說,“做生意的見了官,好像委屈些,其實做生意有做生意的樂趣,做生意發達了會無比快活,做官則有許多拘束。”
“說說你的誌向。”王有齡興奮地說。
“說到我的誌向,與眾不同。我喜歡錢多,越多越好!”胡雪岩圍攏兩手,做了個接錢的姿勢,“不過,我有了錢,不是拿銀票糊牆壁,看看過癮就算數,我有了錢要用出去!世界上頂頂痛快的一件事,就是看到人家窮途末路,幾乎被一文錢逼死,剛好遇到我身上有錢,我從口袋裏掏出一把來遞過去說‘拿去用,夠不夠?’”
王有齡開懷地笑著說:“聽你說說都痛快!照此看來,我都想棄官從商了。”
這正是一個優秀的商人處理錢物關係的原則。
在商言商,這是商界通行的一條原則。言商即言利,言利即言錢。一個優秀的商人最能體會錢財的大用,最善於“在銅錢眼裏翻跟鬥”。商人的日常事務,就是去思謀如何賺錢,而且如何大筆地賺錢,因此,商人也應該比一般人更喜歡錢。胡雪岩就明確地告訴別人:“我喜歡錢多,越多越好。”
不過,正是商人這種與錢財的天然關係,決定了一個優秀的商人必須是一個真正能將錢財看做身外之物的人。對於他們,賺取錢財並不是最終的目的,能使一個成功的商人體驗到一種深刻而持久的人生樂趣的,並不在於占有大量的錢財本身,而在於由能賺大錢,獲得對於自我能力、素質、智慧和才幹的確認,在於能自由地駕馭外物,用憑借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賺取的錢財,去助人成就好事所帶來的快樂。
世界上最著名的經商民族猶太人在對待錢財的問題上也具有一種健全的理智。長期以來,當整個世界都一致認為金錢是產生罪惡的根源時,猶太商人正以頂禮膜拜的隆重禮儀對金錢進行祭奠。猶太人的著名商經《塔木德》說:
“金錢給人間予光明,金錢給眾生予溫暖。金錢讓說壞話的人舌頭發直,金錢讓舉起屠刀的人呆立發愣;金錢給神購買了禮物,敲開了神那緊閉的門。”
他們把金錢當做朋友,當做吉祥物,當做人生的一個重要目標。由於這種開放的思想,他們甚至沒有國家、種族和地域等等限製。他們天馬行空地行走世界,當機遇到來的時候,他們就利用自己的技能,在沒有資本,沒有工具,也沒有錢的情況下,巧妙地利用經濟上的自由,沿著社會階梯向上攀登。
在19世紀的時候,一些德國猶太人移居到了美國。他們資金微薄,也沒有什麼技能,他們不得不四處沿街叫賣,依靠小本經營。來到北美的移民平均每人身上帶了15美元,而猶太人身上卻隻有9美元,即使最為富有的一群猶太人平均每人也隻有30美元。當年一個觀察家描繪猶太人當時起家的狀況說:
“一個裝備齊全的叫賣小販,需要10美元的總投資:5美元辦一個執照,1美元買一個籃子,剩下的用來進貨。為數不少的人往往為了逃避第一筆開銷而盡量地壓縮最後一筆支出。”
可以想象猶太人當年的窘困之狀。但在不過兩三年的時間裏,許多猶太人的家庭就從難民變成了富有的中產階級。到了後來,這裏麵竟然產生了富甲一方、聲名遠揚的戈德曼、古根海默、萊曼、洛布、薩克斯和庫恩等猶太人巨富。到20世紀的中期,萊曼、沃特海姆、羅森傑爾德、洛溫斯坦、斯特勞斯等家族已經在北美稱雄了1個世紀。
而這個時候,其他的民族卻還是和他們剛來的時候境況差不多。在20世紀30年代,“當猶太人已經成為歐洲的商人和金融家的時候,這些人還在揮劍扶鋤。”
猶太人的成功讓其他民族大為驚異,他們對猶太人的賺錢能力半是羨慕半是譏諷,在歐洲流行著這樣一個笑話:
一個猶太職員在一家保險公司裏幹得很出色,公司的老板打算提拔他擔任一個重要的職務,但是這個老板是個天主教徒,他希望這個猶太職員能夠放棄猶太教而改信天主教。於是當地一個最著名的天主教神甫被派去勸說這個猶太青年,會晤安排在老板的辦公室。3個小時過去後,兩個人終於走出了辦公室,老板迎上前去,問道:
“尊敬的神父,在您的感召下,我們又增加了一名天主教徒,你是怎麼說服他的呢?”
“很遺憾,”神甫說,“我們沒有能夠得到一位天主教徒,相反,他勸說我買下了5萬元的保險。”
這樣的笑話和幽默到處都有,大家無不為猶太人驚人的賺錢能力而佩服不已,這個小故事不過是大家以幽默的形式折射出猶太商人的能力而已。法國思想家孟德斯鳩幹脆這樣評價猶太人的賺錢能力:“記住,有錢的地方就有猶太人。”
猶太人為什麼具有超越其他民族的賺錢能力呢?其首先的一點無疑應歸功於他們健全的“錢財意識”。《塔木德》裏有這樣一個故事:
從前有兩個人,一個是以家世為榮的青年,另一位則是貧窮的牧羊人。那位家境富有的青年人非常自豪,把自己祖先的榮耀和富有向牧羊人狠狠吹噓了一番,然後得意地看著牧羊人。
牧羊人卻哈哈一笑說:“那位偉大祖先的後代原來是你啊。不過你要知道,如果你是你們家族的最後一個人,那我肯定是我們家族的祖先。”
這個牧羊人不看重門第,不為財勢所嚇住的行為,正是他既看重錢財,又不為錢物所役的人生觀的體現。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改變自己不利的境地,創造出一個富裕興旺的大家族。這是人控製了錢而不是錢控製了人。這樣的人才能成為大商人。
猶太商人認為:真正的富裕隻是一種情緒,一種絲毫不虞匱乏的感覺;金錢事實上沒有什麼價值,除非能讓它發揮正麵的作用,造福我們,並且當我們能拿出收入的一部分去服務社會及人群時,那麼就會得到人生最大的快樂。賺錢是一種享受,享受那種帶來價值和快樂的感覺,如果覺得賺錢是一種痛苦,那麼賺錢的目標何在!幹脆不賺錢快樂些。因此,要把賺錢當做一件尋找快樂的事來做,否則別去挖空心思想著賺錢。
一個人隻有認清了自己與錢物的這種關係,才能成為一個成功的大商人——一個自由幸福的大商人。
計謀88:借助他人抬高自己的身價
商人重利,這“利”不僅僅指錢財,還包括“功利”,也就是自己在社會上的功名地位。這既是商人的一種精神價值追求,又是商人增強自己在商業經營中競爭能力的一種方法。
胡雪岩是深知這一點的,因此,雖然他不喜歡做官,但也和當時的許多商人一樣,想方設法與官僚沾邊,以博取榮銜、求得封典來抬高自己的身價地位。抬高自己的身價,自吹自擂是不行的,必須借助於他人。借助他人還得選有分量的。胡雪岩選取的是出將入相的大清重臣——左宗棠。
胡雪岩在1860年開錢莊富裕起來後,就捐得了一名胥吏道員。左宗棠鎮壓浙江太平軍後,於1866年12月5日向朝廷呈上了《克複嚴州等縣城及援皖援江原保名單》,要求把當時已是江西試用道的胡雪岩改為福建補用道,並加按察使銜。新疆收複以後,清廷褒獎胡雪岩的功勞,又賞布政司銜及“頭品銜領,三代封典”。1873年5月,左宗棠特地上折為胡雪岩的母親胡金花請了匾額。這樣,母以子貴,門楣也光大了。但是,胡雪岩並沒有就此滿足,他一心想尋件黃馬褂來穿,早在西征過程中,當左宗棠在甘肅指揮軍務時,他就托人向左宗棠提出了這個要求。
在清朝,賞穿黃馬褂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隻有皇帝身邊的侍衛和立有卓著功勳的文武大臣才有資格賞穿黃馬褂。左宗棠也是在從太平軍手中奪回浙江杭州之後才被賞穿黃馬褂的。而且黃馬褂一向由皇帝主動特旨賞賜,哪有臣下指名討賞的道理。
但是左宗棠為了他的臂膀胡雪岩,不怕碰釘子,煞費苦心地做文章。他開始打算直接保舉胡雪岩,他經與陝甘總督譚鍾麟商議,覺得縱然獲皇帝特旨諭允,也難過部驗一關。於是在1878年3月26日,左宗棠上書請皇帝飭令吏、兵兩部,於陝甘、新疆保嘉從寬核議。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左宗棠於1878年5月15日鄭重地當上了“道員胡光墉請破格獎附片”。其中,除述胡雪岩辦理上海采運局時購槍借款,轉貨輸將的勞績外,還提到胡雪岩對陝西、甘肅、直隸、山西、山東、河南等省災民的賑捐,估計數額達20萬兩銀子,同時,又講了他曆年捐獻給陝甘各軍營的極為靈驗的膏丹丸散及地道藥材,總計也是一筆巨額。左宗棠在奏折中還發誓說:“其好義之誠,用情之摯如此,臣不敢稍加矜詡,自蹈欺訛之咎。”
這樣,胡雪岩既有軍功,又有善舉,還有被清廷倚為肱股重臣的左宗棠擔保,清廷果然批準了給胡雪岩穿黃馬褂,皇帝還賜允他紫禁城騎馬。胡雪岩在杭州城內元寶街的住宅也得以大起門樓,連浙江巡撫到胡家,也要在大門外下轎。乾隆時期的鹽商曾因巨額報效而獲紅頂,但像胡雪岩這樣既有紅頂又穿黃馬褂,享有破天荒殊榮的卻絕無僅有,被當時的人們稱為“異數”。
胡雪岩具有亦官亦商的雙重身份——既有官的榮耀,又有商的實惠,但他並不高坐街門,拍木升堂,而仍以經商為職業,這說明他隻是想借助於職銜、封典來抬高自己的身價,增強自己在商場上的競爭能力。
借助他人來抬高自己或自己產品身份的方法是商業經營中一種非常有效的宣傳手段。它比“王婆賣瓜”好得多。人們常常對“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賣花的說花香,賣瓜的說瓜甜”等自我吹捧的做法頗不以為然。而如果借助他人,從第三者的口中說出來,那效果就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