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馱著鬼回村(1 / 2)

“鬼山?開玩笑吧。這個世界的情況你不懂,早在六七十年代,一切牛鬼蛇神就在一場政治運動中被打倒了,人們不信這個。”淩鬆華愁眉苦臉地說。

“放心,會信的,明天就是周六,我們去請鬼!”淩客拍著胸脯說。

夜裏,淩鬆華捶床倒枕地不能安睡,張英問:“以前你一著鋪睡得跟死狗似的,今天咋了,有啥心事?”

淩鬆華歎了口氣,用酸澀的語調說:“張英,你跟我說實話,在你我婚前,你和那秋生到底到了啥程度?”

“去你媽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人都死了,你還嚼這爛舌頭幹啥!”張英翻了個身,氣呼呼地把冷背給了淩鬆華,本想和他行一下房樂嗬一下,這一下興致全消。

“英,你別急,我就好奇,想問一下。你說給我落個實底兒。”淩鬆華低聲地哄著她。

“問你媽頭!”張英撩開被子,舉起巴掌沒頭沒臉地向淩鬆華招呼過去,屋裏頓時響起了劈哩啪啦的聲響。淩鬆華隻能靜默承受,不想讓另一個屋裏的兒子聽到響聲。

他一看這一問找了個沒趣,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唉聲歎氣了一會兒,用被裹了頭。

過了一會兒,張英隔著被拍了拍他腦袋的位置,三分不忍七分動情地說:“鬆華,你真的很在意我和秋生的事兒哦?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山西陳醋!”淩鬆華在被窩裏委屈地嘟噥著。

張英也歎息了一下,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幽幽地說:“八年前,我和秋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份兒上,有個摟摟抱抱的也是正常……”

話到這當口,她側目望了下淩鬆華,這時他已把被子開了個縫,露出了半截臉。

“那,說明你們感情很深是不?”他問,眼睛裏閃了下亮。

“深有嘛用,這秋生生生讓佟礦長作騰死了,隻打了幾個木樁就讓他們下礦,不死人才怪。”

淩鬆華聽了後,一陣沉默。尖細的眼眨巴了幾下,若有所思的樣子。沉吟許久才說:“這就好,這就好。”

“好什麼?你是不是說氣話哦?我告訴你哦,你可別拿這個要挾我,跟我要賭錢什麼的。就是我和秋生有點事兒,就憑你這些年逛的那些窯子,咱倆早就找平了!”

“看你說的,我哪有那麼小肚雞腸。好了,快睡吧,明早我還有事兒。”

第二天一大早,淩客便隔著門簾輕聲喊著:“爸,起床了。”

淩鬆華睡眼惺忪挪步到客廳,問:“這麼早,吵吵啥?”

“啊?你忘了,昨晚咱們說得好好的,今天我們去請鬼!”

“別做白日夢了,去哪兒請鬼?”淩鬆華摸了摸淩客的小腦瓜兒,“不像發燒哦,怎麼淨說胡話呢。”

淩客把他的手甩開,說:“誰給你說胡話呢。別忘了,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兒!快準備一下起程吧,東西都準備好了。”

淩鬆華往自己增時堆放雜物的牆角一看,自己打獵、盜礦用的具都不見了,全部打包在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中。便狐疑地問道:“是請鬼還是打鬼?怎麼還帶這些家夥什兒?”

“打服了才能請回來。”淩客邊回應著邊仰頭往天花上打了個呼哨,正在打盹的蜘蛛聽到動靜,放下一根蛛絲,熱情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這一次,淩客沒有把蛛絲彈回去,反而挽成一團,在右掌心裏攥了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淩鬆華問。

“我讓我的手掌聞聞它的DNA。爸,這附近是不是有條河叫叉河?河畔有個山林叫西森林場?”

“是的,不遠,大約十裏路,沿著叉河往東麵方向能到,不過路不太好走。”

“能通車嗎?”

“怎麼?你想租車去?一般的小車過不去,要用皮卡才行。租個來回要五六百元。”淩鬆華唏噓不已地說。

“別這麼小家敗氣的,咱就租車去。想幹大事,還在乎這點小錢!”

淩鬆華隻好答應了下來,帶著淩客走了有一裏路,進了一家汽修廠,軟磨硬蹭地用480元開走了一輛綠色皮卡車。

對這種越野能力超強的皮卡,以及它在坑坑窪窪的路麵上劇烈的顛簸,都使得淩客興奮不已。在副駕駛位置觀察了一會兒後,他不禁手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