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打在臉上火辣辣地,但對血流滿麵當家常便飯的冷深焰來說,猶如輕風拂麵,特別是她的手上飄逸著一種少女特有的馨香,讓他有點心醉神迷。
但他口中還是抱怨說:“是你逼人家說嘛,還要打我。”
少女是個講理的女生,想想他說的是理,就歉疚地說:“不好意思,打疼你了嗎?”
“倒不是很疼,夏天蚊子多,正好解癢了。還有,你一身名牌兒,身上還罩了香水的味道,你陪我在這兒乞討,是不是電影明星在體驗生活哦?”
“哼,虧你想得出。你看誰有頭發還當禿子哦,我這是為了活命才不得不落到這個地步呢!我的父親曾是一家公司的總裁,後來卻被變種人的走狗暗殺,並侵吞了他的財產。
這還不算,我媽媽在帶我從商場走出來的時候,被一輛飛車撞來,她把我推開,而自己卻慘死在車輪之下。如果我不逃出來,很快也會被變種人斬草除根的!”
冷深焰聽到少女嚶嚶地哭泣,麻木的心底也泛起了一點傷心的漣漪,安慰她說:“你別傷心。我們是同命相憐,媽媽也是因為我才被跟鏡醫生獵殺……”
“什麼?他是不是方麵,留一個三七分的頭,嘴角上有一個痣,看起來文質彬彬,實則人麵獸心?”少女打斷了冷深焰的話,急口詢問道。
冷深焰聽了,猛地轉頭,把一對墨鏡對準她,盲人隻有在特別激動的時候才有這種姿態,平時他們關注某人,隻是用耳朵。他驚問:“你怎麼會知道,他和你什麼關係?”
“他也是殺害我母親的凶殺!那天,就是他開車撞死我的媽媽的。他是叔父雇傭的變種人獵殺者!而且,平素,他就與我叔父多有來往,化成灰,我也忘不了他!”
“你叔父?他應該也是冷凍人的,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冷深焰不解地問。
“這幾天,我才想明白。他一是為父親的財產,二是他早就皈依了變種人,成了他們的走狗。所以才對我們全家斬盡殺絕!”
“是這樣哦。”冷深焰聽了,唏噓不已,又問:“你的眼睛怎麼失明的?”
“媽媽在車底下粉身碎骨的慘像,是這個世界留給我的最後一個影像,之後,因為刺激過度,我就失明了。也從那時開始,我逃離了家族,到現在為止,已經在外麵東躲西藏了一個月了。”
冷深焰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問:“他現在也和你叔父鬼混在一起嗎?”
“嗯,他們狼狽為奸,一直形影不離。”
“他開了一車什麼車?”令深焰又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白色的現代越野。”少女回答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別管了。”一陣夜風襲來,冷深焰身子輕顫了一下,有點難為情地問:“你有錢嗎,能給我買件衣服,吃頓大餐嗎?”
“真是莫名其妙。行,我也沒有吃飯,你正好給我做個伴兒。”
少女名叫林星羽,從她帶著手拄枝椏的冷深焰進了一家汗白玉質地台階的服裝專賣店後,後者就知道她的經濟實力了。
但他用拐棍戳了下台階,發出叮叮的響聲後,說:“星羽,我要去的是勞保用品商店。”
“好,隨你。”林星羽懶得問其緣由,就招了一輛計程車,司機就近給他們選了家勞保商店。
“到了,兩位。三十二元,加油補一塊錢。”
“我刷卡。”林星羽從貼身的衣兜裏掏出一張卡片,摸索著插入了對方的pos機,盲打了一百元。說,“多餘的60多,就當小費。留個聯係方式,下次再召你。”
司機感激地跌忙奉過一張名片,林星羽收了,和冷深焰一起走入勞保商店。
冷深焰選了一套深灰色的隔熱服穿上後,轉身麵對林星羽說,“看我穿這身兒帥氣吧。”他一時興起,忘了對方也是盲人。
“不稀得看,你去洗把臉吧。等會兒去飯店好能進得去門兒。”
還是剛才那輛出租車,他壓根兒就沒走,在商店門口等著這對小盲人。
“這司機真好。”冷深焰暗地裏對身旁的林星羽說。
“好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次她給司機付了五百元。
這次,他們用餐的地方是一個五星級的大酒店,鮑魚、大蝦、甲魚、北京烤鴨什麼的,隻要冷焰火在夢裏能夢到的好吃的,都湧上了餐桌。
而且,在半個小時內,他竟把常人一天才能吃下的食品一掃而光,且意猶未盡地排著鼓鼓的肚皮說:“可不可以再來兩隻河豚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