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臭道士就像是個沒有任何認知能力的孩子,偏偏又受過傷害,所以才會本能的對這個世界報以恐懼,隻要你對他夠好,他就能感覺到。
他現在對蘇桃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抗拒了,還朝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隻是還是不會講話。
沒關係,她有的時間,總會教會他的,她甚至在想,哪怕他永遠想不起自己是誰,想不起與她過往的點滴,如此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樣他就不用想起那些不算快樂的過往了。
那個誰不是說嘛,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愛是穿腸毒藥,能忘記何必想起來呢?
蘇桃把飯菜端出來,手把手教他用勺子,筷子現在對他而言難度太高,她暫時還不想挑戰,不然今晚怕是不用吃飯了。
勺子抓起來並不難,他很快就學會了,可見他認知雖然沒了,但是聰慧不減。
他是不用吃飯的,所以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學著蘇桃,一個勁的把東西往嘴裏放,不知情的人估計還會道他胃口好,吃嘛嘛香呢。
吃過飯她又去把碗洗了,以前她最討厭洗碗做飯了,又累又浪費時間,她的終極目標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呢,但是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她才明白,不找點事情做,這永無止境的時間實在是難過得很。
她現在知道老板為什麼會這麼愛泡茶了,他根本不是愛泡茶,他隻是想找個寄托,以打發他那孤獨而漫長的歲月。
她比他好,他在有紅瞳陪伴之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而她不一樣,至今為止她都還有父母,隻是她不想回去罷了。
老爹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人,但是她成為姻緣鋪主人這件事肯定瞞不過他,她實在是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他們,而且對於老哥的事情她也無法跟他們解釋。
蘇家,即便有老板千百年的守護,終於還是絕後了,就在她這一代。
蘇桃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臭道士搬著凳子坐在她旁邊,歪著腦袋看她洗碗,乖得很,一動不動的:“看什麼?”蘇桃拿滿是水的手去捏他的臉,如果是以前,臭道士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他是聽不明白的,隻是眨著很亮很亮的眸子,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做好一切,蘇桃從書架上取下之前老板讓她熟讀的法術書,坐在老板平日看書的位置,學著他的模樣低頭認真的咀嚼著那些艱澀的文字。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文字,她根本一個都認不出來,老板在上麵把拚音都標注了出來,讓她得以讀得出來,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老板的意思是,隻要背得出,會用,就可以了,意思太深奧,日後可以慢慢摸索。
但是要背一些完全不懂意思的文字,還是厚厚的好幾本,她又不是電腦,怎麼可能做得到?
說起電腦,她又想起了林靈的遭遇,難道真的如林靈所言,是病毒那麼簡單?
說實話,她是不信的,什麼時候病毒都這麼先進了?還能智能到跟人一模一樣?所以她認為病毒隻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在作祟的是某些小鬼或者是妖邪,利用病毒的幌子在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