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什麼?”台長大人刨根究底,看那架勢不好糊弄。
我到底說了什麼?顧初夏渾渾噩噩不知所以,瞥了一眼地上的報紙,隻好應著頭皮繼續:“雖然我們台裏專做女性周刊,但是如果以男性為封麵的話新穎,而且畢竟的主要市場是女性,反而這樣的封麵主題比較吸引人眼球。另外還可以做個專題專訪。”
“異性相吸?”台長大人質疑。
“是這個意思。”顧初夏胡編亂造,退無可退了,幸好顧初夏嘴皮子不錯。
“那人選?”
顧初夏沉吟,一雙漂亮的眸子微閃,餘光掠過照片裏的男人,顧初夏輕描淡寫:“安景旭。”
這下總沒有繼續的必要嗎?顧初夏就不信台長大人願意陪她癡人說夢。
可是,天不如人願,台長大人高估了顧初夏,顧初夏低估了台長大人。
“那就交給你了,安景旭的專訪我很期待。還有失眠不能作為會議走神的借口。”說完,合上文件,台長留下一個轉身瀟灑的背影。
終於,顧初夏摸出了台長大人的慣性:不按常理出牌。
安景旭……望塵莫艾的存在,顧初夏卻往槍口上撞了。
人走光了,顧初夏屏蔽了一眾同事五體投地的佩服,完全怔愣。
“你真有膽識,安景旭也敢挑戰。”黎墨幸災樂禍地火上澆油,這廝的人生一大樂趣便是如此。
“我瞎說的,沒想到台長大人居然順藤摸瓜。”
“我佩服你。”
“我也佩服我自己。”
顧初夏看著地上照片裏的男人,微蹙著眉頭。
遊戲規則亂了呢……
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啊,顧初夏抬頭,蹙眉,四十三層的安氏大樓怎麼有些顯得陰翳,像極了安景旭的那張俊逸的臉,果然是他的地盤。
顧初夏深深吐納了幾口空氣,脫去了職業裝的她一席短裙裹身,戴著大大的墨鏡,鴨舌帽下的黑發鬆散。她蹙眉走進安氏,誰叫她自作孽不可活呢。
顧初夏和顧初年很像,但是顧初年喜歡穿裙子,而顧初夏從來不穿,自然今天是例外。
幸好,她還有她的籌碼……顧初年。
嚴謹,不拘,陰冷。這三個詞是顧初夏對安氏的初步鑒定。黑色係的裝修風格,偌大的接待前台,稀朗整齊的員工,黑色的工作服。顧初夏想笑:完全的安景旭風格,黑色堆砌下的冷,寒,靜。
穿過大堂,顧初夏站到招待前台,一個烏黑的腦袋耷拉。
上班另開爐灶,職場潛規則啊,顧初夏還以為隻適用於龍旭電台呢。
“真好命,搭上了我們總裁。是公關小姐嗎?身段不錯。這個女人是誰呢?怎麼這麼麵熟。”女招待語氣似乎有些酸呢。女人嘛,吃不到葡萄總愛說葡萄酸。
女招待癡著報紙裏的照片渾然忘我,竟絲毫沒有察覺到身旁的顧初夏。顧初夏微微俯視,又是這張高頻率出現的照片。
“是誰呢?怎麼想不起來了。”女招待苦惱不已,眉頭糾結,抓著後腦勺的碎發。
“顧初年。”猝不及防,一個淡淡然的聲音有些飄忽,飄進女招待的耳裏。
第一反應,女人躍躍然地恍然大悟:“對,是她,我說怎麼這麼麵熟。”
第二反應,女人條件反射一般地抬頭,挺胸,收拾‘贓物’。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看來不止一次,很是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