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對著顧初夏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不像對著旁人的公式化:“你還年輕,別那麼拚,身體要緊。”
“程叔叔,現在不拚,等到老了就拚不動了。”顧初夏打趣。似乎比起顧誌誠,老程與她更像父女呢。
老程眉頭一挑,有些許皺紋,看著很柔和:“拚不動就不拚,等你爸爸競選上了市長,我們小夏就是市長千金,是該被捧在手心裏。”老程去看一邊的顧誌誠,卻發顧誌誠臉色有些陰沉,說不清哪裏不對,老程隻覺得這對父女之間氣氛很怪,仔細想想以前,好像都沒見過他們父女親昵過,老顧也不是這樣死板的人,他和顧初年也是親的。
哎,大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老程就不明白了,顧初夏多好的姑娘啊,可是老顧似乎從小就不太喜歡這姑娘,自己都是心疼得緊。
顧初夏也看著顧誌誠,眸中笑意微蕩,玩味的語氣卻又似乎認真:“我哪裏像千金了,還是捧著顧初年吧。”
顧誌誠的千金,她可擔當不起……
老程性子豪爽,嗓門有些大:“這說的什麼話,你和顧初年能有什麼區別的。”
“自然有區別的,程叔叔不是喜歡小夏嗎?”顧初夏笑著應著。
“是是是,隻恨不是自家閨女啊。”老程也誇張地捶胸頓足起來。說的倒也是真話,老程一向疼寵顧初夏。
顧初夏笑得有些孩子氣:“一樣一樣。”似乎也隻有在這個從小護著她的長輩麵前顧初夏才會這般毫不設防。是啊,她也恨不得做老程的女兒呢,就算不是老程也好,隻要不是顧誌誠就好。
顧誌誠抿著手裏的茶:居然是苦的,涼了吧。放下杯子,餘光看了一眼那邊言笑晏晏地顧初夏,蹙了蹙眉:顧初夏的母親也喜歡這樣笑。想到自己的妻子,顧誌誠心裏一陣酸澀,看著顧初夏的眼神也越發厭惡起來。
老程坐過去,顧初夏給她挪了挪座位,兩人便促膝而談。老程笑眯眯地神神叨叨:“小夏啊,前幾日報紙上是你還是你姐姐,和那個安氏安景旭等在一個版麵的。”老程倒是詫異,顧家這兩個女兒,顧初年聲名在外,可是顧初夏一向低調,看到報紙時還著實嚇了一跳了,就等著好好詢問一下。
顧初夏沒有打算隱瞞:“是我,程叔叔。”
顧初夏有些哭笑不得,老程一個正廳局長,居然也學著年輕人八卦了,不過顧初夏心裏卻是暖暖的。
老程瞪著單眼,還是很小:“是記者空穴來風,還是真的?”據老程觀測調查,那個和自家小夏寫在一個版塊的女人而不是個簡單的男人啊,看樣子關係匪淺,得好好幫小夏把把關。
老程很理所當然地做了本該顧誌誠做的事。
顧初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不疾不徐地說:“我不是顧初年,記者費不著心思對我空穴來風,那自然是真的。”
老程一聽,立馬一本正經:“那個安景旭可不是個好交往的人,做生意很有一套,中央廳裏,不少官員都仰他鼻息,太自負的年輕人,怎麼找了個這麼費心的人交往呢。”
那個安景旭,老程也見過幾次,第一次見麵隻覺得那個男人長得太……男人長成那確實不入老程的眼,在老程看來男人就該像他自己這般,可惜了自己那個兒子不像自個啊……偏題了,繼續安景旭,然後老程在中央局有見過幾次,才發現那個年輕人手段著實狠辣啊,像他自己大半輩子混軍隊官場的人都有些佩服他的雷厲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