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這麼匆忙,誰的專訪啊?”
黎墨頓時瞪大眼睛,看顧初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前幾天和你提過的,居然忘了,真不知道你是有多不在意你那個多金英俊的男朋友。”
顧初夏這才如夢驚醒地清醒過來,想了又想黎墨之前和自己說過的專訪,一番思忖才恍然大悟:“安景旭的專訪?”
這就難怪早上台長大人給予厚望的眼神了,居然又將包壓在了自己身上。
黎墨提醒某個健忘的女人:“第一次來上節目的時候,他答應過台長來上下期的節目。那次之後,你們家的事,雨後合並王氏建材,哪一件不是熱點,台長大人怎麼會錯過這個獨家,上個月的專訪一做完,就開始籌劃這新季度的題材了。”
顧初夏不可置信,台長大人居然這樣沒完沒了:“我上次隻是隨口說說,台長大人還真打算讓我做的女性節目專門為安景旭服務啊,那節目的性質不是混淆了。”
顧初夏在龍旭電台專負責女性版塊,一般都是請一些什麼女性心理學家,婚姻顧問之類的,隻因為上次早會隨口說了句女人最關注的焦點是男人,就被台長大人這樣大肆利用了,幾次三番地請安景旭做專訪,那廝居然也不拒絕,弄得她的節目都有些麵目全非了。
黎墨立竿見影地總結:“他才不管混不混淆,隻要有收視,有錢賺,就算是把你的節目改成綜藝,台長大人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不可否認上一期安景旭的專訪收視創了記錄,觀眾反應很高,外線電話也熱了起來,不過那些接進來的電話大都是女性,顧初夏接的頭疼,那些觀眾一個比一個怪異,什麼樣的問題都有,大都圍繞她和安景旭的私事,她幾度懷疑那些觀眾裏是不是藏了娛記,弄得她很難回答,好一陣都害怕上節目,也沒有和安景旭說過,這陣子才好了不少,要是再來一期專訪,那不是還要再像之前那樣被折騰一番?
顧初夏頭疼地拂額,手上亂畫一通,似乎還不解氣,又拚命塗黑:“我是播音主持,又不是八卦娛記,我去說我不想做。”
顧初夏放了筆就要去‘抗命’。黎墨搖頭:“還是省了吧,上次安景旭不是指明讓你拿那獎金嗎?而且台長覺得你做這個專訪更有看點。聽到內部消息,這次的主題被定為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最遲明天你就會拿到模本了。”
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難道說得是我……顧初夏一雙柳葉眉緊蹙,不敢想象,虧得台長想得出來,這主題……真不敢苟同。
她泄氣地坐下,拿起筆,用了很大氣力在紙上發泄一般地畫著,嘴裏念叨:“這個世道真的亂了,這個節目要是做完了,我的主播觀會徹底顛覆的。”
女性心理節目的主角是男人,主題是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主播是那個背後的女人……還有比這更雷人的嗎?縱使顧初夏的心裏接受能力強,也覺得這不可思議,徹底顛覆了人的正常思維,真不知道觀眾作何感想。佩服台長,難道龍旭快破產了,居然要靠安景旭色相來留住觀眾?
黎墨幸災樂禍地置身事外:“那你等著被顛覆吧,下午會有雨後的人來找你商討專訪的事。”
顧初夏深深歎了口氣,揉著額頭,有點眩暈。勾著筆把紙上的塗鴉畫的一團烏黑。
昨日下過雨後,今天大晴,太陽透過窗戶打在顧初夏的辦公桌上,隱隱可以看出她寫寫塗塗的紙上隱約三個字:安景旭。
下午顧初夏出外任務,也就是會見安景旭派來洽談專訪的人,顧初夏沒什麼熱衷,本來這個專訪她就覺得荒唐,還有什麼好洽談的,談來談去,還不是什麼成功男人,背後女人,想想都頭疼,隻是希望安景旭能夠反對這樣荒唐的主題,畢竟隻有他在台長大人那裏才說的上話,自個根本沒有半點發言權。想著這樣外行都聽得出來的膚淺話題安景旭應該會駁回的,但是又想到安景旭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沒準為了做戲答應了,反正顧初夏是摸不準安景旭的心思,隻得老老實實在咖啡廳裏等著‘洽談’。
顧初夏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不由得眉頭緊皺,她最討厭等人了,她兩點整來的,現在三點了,居然雨後的人還沒有來,她和安景旭的關係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也不知道是誰居然還讓她等,怎麼說她也頂著雨後準老板娘的頭銜。
咖啡都涼了個透徹,百無聊賴了好一陣,顧初夏拿起包,準備走,卻迎麵走來一個俏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