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隻是這樣嗎?這是一個男人經不住誘惑,經不住這張相似的臉所帶來的迷亂,如果是這樣,那她又該怎麼辦?利用這張臉?
這個女人似乎很執著,總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卻總不說出一個確切的答案,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安景旭怎麼不知她的狡猾,所以他不答,反問:“不然呢?”
其實安景旭也問了自己,真的是這樣嗎?隻是因為這張與顧初年一模一樣的臉,所以他被迷惑了嗎?他已經不得不承認,他被迷惑了,譬如昨晚,他抱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不記得了,反正他抱了她,那種感覺本應該是對著顧初年才有的,可是他卻有了,心動,慌亂,甚至是歡喜……
所以,真的是這樣嗎?
不然呢?他心裏也正是這樣回答的,他找不到別的說法了,所以才找出了這最模棱兩可的三個字。
不知道為什麼,安景旭不想再去追究這個‘不然呢’,也希望顧初夏也不要去追究,隻是會越來越混亂而已。安景旭還是第一次覺得那句沒有用的話也有些這裏:有時候,清清楚楚不如不清不楚。
顧初夏也不再追問,隻是笑,似乎有什麼很開心的事一般,笑得居然明媚,突然,她眨著眼,有些魅惑,似乎蠱惑一般,說:“安景旭,不如我們背著顧初年假戲真做吧?你不說我這張臉多少有些誘惑嗎?”
假戲真做吧?現在會不會有些早,還有許多沒有謀劃好的,還有許多需要考慮的,雖然顧初夏一開始便做了這樣的打算,卻也沒有料想到自己這麼快便說出口的了,居然還是未經大腦。
她怔怔地看著安景旭,蒼白的臉居然出現了一點緋色,安景旭同樣是一愣,似乎絕沒有想到顧初夏會說這樣的話,一時竟驚慌失措了。
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麼,該死地荒唐極了,更該死的荒唐的是,他自己居然在某一個時刻心跳得很快,但也隻是一刻,他自己也容不得他這樣恍惚,這個女人太聰明了,一個恍惚,他便沒有退路,一敗塗地了,所以安景旭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沉淪恍惚,不能。
安景旭久久不說話,顧初夏眼裏聚焦的亮光一點一點散去,突然安景旭卻將手覆在顧初夏的額頭上,試探了一番,才漫不經心地說:“沒有發燒,怎麼還不清醒。”
顧初夏笑,笑裏有細微的牽強不易被察覺:“真有些不清醒,現在還有些恍惚。”
真是不清醒了,現在怎麼是時候呢?這個遊戲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呢?顧初夏,清醒點。可是腦袋亂得很。居然止不住的想,萬一安景旭說好了呢?萬一這樣說呢?要真的開始嗎?然後呢?將顧初年狠狠踢出局,然後呢?在狠狠自己摔出局?這樣嗎?
不好不好,還是要從長計議,這個萬一實在不和顧初夏的心意。
顧初夏有些眩暈,抬頭看看藥瓶,點滴似乎有些快了,她覺得難受,卻真是抿抿唇,安景旭發覺了,將速度調慢了一些,顧初夏便揚起了唇角,這是無意識的。
正覺得好多了,不太難受了,安景旭卻突然說:“顧初夏,記住你的本分,不然,我不介意早點結束遊戲。”
隻是本分啊?不能忘了的的本分,需要這樣提醒嗎?她也沒有忘記啊。莫名其妙的男人,讓人窩火。
怎麼又有些難受了?還是沒有調慢?顧初夏又不由得抿著唇。一會兒,才牽扯了嘴唇,扯出一個冷冷的笑:“你不會的,安景旭,你不會結束的,隻能由我結束。但是不會遠了是嗎?”
顧初夏一早便說過,隻能由她結束,確實隻能由她結束。至少現在所有掌控權,似乎都在她手裏。
不會太遠了,這樣的遊戲臉顧初夏自己都有些開始厭煩了,所以她不會拖太久的,如何安景旭配合的話。
安景旭沉默,不可置否。
安景旭一語不發了一會兒,轉身,說了一句:“還是病著的時候溫順,哪像現在一身的刺。”
顧初夏本來就是隻刺蝟,對於這一點。顧初夏不可置否,而且欣然接受,一身的刺有什麼不好,至少受傷的是別人,總比受傷的是自己強。
安景旭覺得顧初夏這隻刺蝟隻有閉上了眼才會像貓咪,溫順的很,讓人想好好疼溺,可是一醒了,就有能氣死人的本事,幾句話便讓人無處遁形,累得很啊,難應付的很啊,還是乖順點好。
但是安景旭想著病了還是不好,還是要他來操心,不省心,所以還是不要病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