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喜歡一個女人,真的會遷就她,他以前最討厭那些恃寵而驕的女人,現在卻巴不得顧初夏可以為了自己恃寵而驕,果然男人遇上了愛的女人也會變得不可理喻。
趙顧墨投降,半認真半戲謔地說:“難道你不知道,我愛慕你。”
說完趙顧墨就有些懊惱了,這樣的話怎麼能這樣輕而易舉就說出口了呢?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時候,怎麼就沒挑個浪漫一點的時機呢?趙顧墨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一句表白的話說成這樣,卻又慶幸沒有太重視,那樣就算被拒絕了也不會太麵子。
雖然這樣矛盾的想著,趙顧墨還是一瞬不眨地盯著顧初夏,眼神居然有著小心翼翼,還有些期許,似乎想要從顧初夏的眼睛裏得出什麼結果一般,可惜,某人眼裏一點波瀾也沒有,非但如此,而且嘴角一抹嘲諷意味很濃,她看著趙顧墨灼灼的視線,輕巧地傷人於無形:“你愛慕的女人從這裏可以排到華娛的大門吧,我實在稀罕不起來。”
趙顧墨一顆心懸在鋼絲上的心狠狠地砸下,有種失落感從心尖上噴湧而出。確實顧初夏說得是事實,他以前的女人隻怕不止能排到華娛,隻是所有加起來也沒有一個顧初夏那樣讓他手足無措,他希望顧初夏這隻是因為介意的說辭,可是不是,因為顧初夏眼裏毫不掩飾的是諷刺,趙顧墨第一次為自己的風流懊惱,要是他以前是個謙謙君子沒準顧初夏就不會這樣看自己了,可是這樣的話驕傲如趙顧墨怎麼說得出口,所以久久,他隻是悶出了一句:“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呢?很多地方……
比如顧初夏那樣諷刺他,他不生氣,卻覺得失落。
比如顧初年是假的女友,他卻期待每次都由顧初夏來扮演,
比如以前他最喜歡美女,現在卻隻喜歡一個顧初夏,
比如,看見顧初夏這樣視而不見他的真心,他第一次那個致命的器官也會這樣酸澀。
…………
很有很多這樣類似的比如,趙顧墨說不出口,隻用了這一句最沒有用的‘你不一樣’,連他自己都知道有多敷衍,因為他沒有勇氣那樣信誓旦旦地讓顧初夏知道,這次他是真的認真了,是真的讓好好愛一個女人,但是他沒有勇氣說,他怕顧初夏會用那樣諷刺的眼神來質疑。
他沒有說那麼多比如,但是這個不善良的女人居然也善良了一次,隻是莫名其妙一般地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一言不發地走著。幸好,她沒有不屑一顧地嘲弄,他的‘不一樣’。
顧初夏低垂著頭,嘴角若有若無地挑著,她何其聰明,怎麼會不知道趙顧墨話裏的意思,隻是她覺得裝不知道更合適,畢竟,她沒有勇氣與力氣再來開始一場愛情遊戲,何況對方是趙顧墨,確實顧初夏覺得和趙顧墨說愛情,那是最好笑的笑話。
顧初夏隻是一般女人,沒有趙顧墨說得那樣聰明,所以看不透趙顧墨的愛情其實不是笑話。
趙顧墨也不過是一般男人,再花心卻真真動了心,第一次動心,無措到忽視了顧初夏是個能洞悉一切的女人,而且能演戲。
其實這樣更好,至少現在保持這樣才不會尷尬。
快到會場的時候,趙顧墨又攬著顧初夏,這次顧初夏倒沒有掙紮,也沒有瞪他。隻是更沒有注意到會場裏,有一雙眼睛自從她一出現便一直沒有移開過,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裏席卷了什麼波濤。
這邊趙顧墨旁若無人地親昵,有記者在場,難得的機會可以肆無忌憚,他怎麼會錯過,俯在顧初夏的耳邊說:“沒想到無所不能的顧初夏居然被一雙鞋打敗了,原來你不會穿高跟鞋啊。”眼睛的餘光卻看向另一個方向,嘴角有一抹邪肆的笑:安景旭,好好看著吧,這個女人不是你安景旭的,我斷不會放手……
卑鄙啊,這人來陰的。
那邊角落,安景旭眸中果然淌著火光,抿著唇,似乎隱忍著什麼。
趙顧墨卻笑得更歡,弄得顧初夏弄不清所以然,雙手輕輕一推:“要你管。”
她也沒敢用太大的力氣,隻是做做樣子,這麼多人在場,也不好露了陷,正好這一幕落在別人眼裏就成了打情罵俏,恩恩愛愛,你儂我儂。
尤其是在某人眼裏,某人手指不自覺地握得發白: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肆無忌憚……
顧初夏沒那個心思,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卻不代表趙顧墨不知道,他自有算計,含情脈脈地看著顧初夏:“要一直挽著我,別在這摔到了,顧初年可不會這樣,別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