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覺得有些熱,不知道是不是這酒的後勁,隻是淡淡地說:“說他什麼?”
她和安景旭才不熟呢?不過是合作關係,那個討厭的男人,總是這樣討厭。
到底哪裏討厭了呢?要真有人問了顧初夏,怕她是會回答不出來,因為從來沒有想過。
可能顧初夏也不知道當說起安景旭的時候,她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可是趙顧墨卻洞悉,心裏有些酸澀,卻斂了所有情緒,裝得無動於衷:“你很了解安景旭?你猜的很準,他還是與他們站在了一條線上。”
顧初夏又拿了一杯未動的紅酒,抿了一口:“我更了解顧家父女,他們誰都不允許這個生日會出差錯。”
趙顧墨並不阻止,甚至有些像看見顧初夏醉酒的模樣,女人醉酒了便會變得嬌俏,所以任由的她喝,自己卻不沾一滴,因為他得清醒。
他隨口附和了一句:“你這個父親是有那麼一點討厭。”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對那顧誌誠厭惡的很,想著怎麼才能替顧初夏出口氣,可是心裏想一套,麵上又是另一套,他玩笑似的問顧初夏,“我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呢?以後可都是一家人啊,應該要去拜見一下準嶽父大人才好。”
顧初夏頓了手上的動作,頗沒有好氣地說:“今天他們才是主角,你給我老實點。”
趙顧墨笑得花枝亂顫,連說:“遵命。”
顧初夏也不理會會場裏那些爾虞我詐,一個肚子一種心思,反正她今天是來湊數了,有顧初年代替她演戲她也樂得自在,悠然自得地飲起了酒,趙顧墨舍命陪君子,不過大都是顧初夏再喝,趙顧墨在看。不過趙顧墨佩服,這顧初夏看樣子不是常飲酒的人,這酒量卻不小,這幾倍紅酒下肚,也就臉上有點紅,跟抹了胭脂似的,看的趙顧墨心猿意馬的。暗想這顧誌誠不會不舍得酒在這酒裏摻了水吧,顧初夏清醒著呢。
那邊記者,商人,高幹其樂融融,簡直紙醉金迷啊,這些人平日裏一副清廉君子,這時候一個一個還不是阿諛奉承,無孔不入。
人們正吃吃喝喝,說說談談,好不熱鬧,顧誌誠便攜著女兒,無比親昵地走到中央,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群記者。
閃光燈將這夜晚照得亮如白晝,顧誌誠站在攝像機前處變不驚,凱凱而談:“很高興各位今天能來參加我兩個女兒的生日會,在這裏,我顧某謝謝大家百忙之中願意抽空。”
顧初夏想到了幾個詞語尤其適合現在裝模作樣的顧誌誠:衣冠禽獸,衣冠楚楚,人麵獸心……
可是大家卻沒有顧初夏這樣火眼晶晶,連連附和顧大書記。
某人附和:“哪裏哪裏,書記的寶貝女兒的生日自然要參加。”
某人跟著附和:“再忙,顧書記的邀請也要來啊,顧書記家裏可是難得這麼熱鬧呢。”
某人笑嗬嗬:“是啊,書記疼愛女兒,我們也不好拂了意。”
………………
顧誌誠隻說了一句話,這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幫襯地得當啊。顧初夏隻想冷笑,一群馬屁精,也不知道顧誌誠給了他們什麼好處,這麼幫著顧誌誠睜眼說瞎話。
顧初夏留意了一下剛才那些說話的人,隻有一兩個顧初夏之前見過,也是中央局的官員,應該都是顧誌誠黨的,中央局那趟水混著呢相互吹捧包庇。
顧誌誠假仁假義地說了一通無用的客套話:“前段時間那些報道讓大家誤會了,其實今天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所以請了許多記者朋友。”
這麼一場轟動上海的緋聞,他居然用誤會二字便想糊弄過去,真是可笑。
在場的人應該分了三撥,以顧誌誠為首的一派官員,應該都是他的支持黨,擁護他當市長的。他們自然幫襯顧誌誠。還有一波撥就是商界說得上話的所謂上流人士,也就出個場,給顧誌誠逞逞臉麵,不會說什麼話,全當做了證人,最後一撥人便是顧誌誠重點對付的人的,就是記者,說到底這場生日會,也就是場記者招待會,讓顧誌誠澄清一下。
果然記者朋友從來不走過場,之間言簡意賅地開門見山:“顧書記,前陣子還傳出您與您的二女兒,也就是你您身旁的顧主播不和,今天你卻給顧主播舉行這樣的生日會,是父女冰釋了,還是想借著傳媒辯白。”
不愧是記者啊,這一句一句都問到了點上,直叫顧大歎好啊。
顧誌誠臉色有些微不可查的變化,顧初夏佩服,明明是強顏歡笑,顧誌誠能做的這樣逼真:“我們父女也談不上冰釋,我們家小夏早就不生我這個做父親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