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陰陰反問:“下手?”一雙眸子冷沉沉的,似乎要下冰雪了。

秦隨風不知道自己正水深火熱,隻覺得這天氣怪冷的,陣陣陰風,縮縮腦袋說:“兄弟我看你搖擺不定,實在著急啊,你這個悶騷男,指著你開竅不知道何年馬月,兄弟我幫你一把,讓你連人帶心地來個一清二楚。”走了一圈,也沒看見他昨晚送的‘大禮’,秦隨風懵了,“誒,人呢?”

安景旭冷嗤,冷森森地說:“托你的福,夜不歸宿。”

秦隨風一震,睜著鳳眼,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陰寒的某人,心中一顫,小心地看某人的臉色,忿忿抱怨,卻有覺得理虧,聲音越發小了:“夜不歸宿……什麼,你沒帶她回來,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人呢?難道給他人做了嫁衣。”

話一說完,空氣一冷,似有陣陣陰風卷過,秦隨風背脊發涼,自知又說錯話了,偷偷瞄安景旭,對方正一眼火光,滿臉寒色。秦隨風小心髒亂顫:完了完了,這偷雞不成蝕把米,搞不好弄巧成拙了,這下安景旭一定不饒,完了完了……

秦隨風悻悻地選了個離安景旭最遠的地方老老實實地坐著,自知闖了禍,不敢在造次了。

安景旭卻臉色一寸一寸冷下去,一字一字都像冰淩砸向秦隨風:“顧初夏喝醉了,也不知道被誰帶走了,出了事怎麼辦?”

安景旭一想到顧初夏喝得爛醉,可能會有什麼不軌之人打她主意,心裏就想有把雞毛撣子在揮動,難受極了。

秦隨風連忙打圓場,為自己辨別:“不會不會,一定不會出事的,不是有趙顧墨嗎?肯定是被他帶走了。”

不說還好,秦隨風這一番解說之後,某人臉色更加陰冷了,秦隨風小心髒止不住的顫抖,到底說錯什麼了?便不敢在出生,反正是說什麼錯什麼。

安景旭卻在那咬牙切齒:“趙顧墨?”從鼻子裏一聲冷哼,“有他在才會出事。”

安景旭一想到趙顧墨對顧初夏的非分之想,就方寸大亂了,別人看不出來,他可是看的清楚,那趙顧墨對顧初夏早就心懷不軌,而且勢在必得,昨晚顧初夏醉成那樣,趙顧墨那個家夥還不知道做些什麼……想到這裏,越發忿恨地睃著秦隨風。

秦隨風隻覺得一陣冷一陣熱的,簡直水深火熱啊,不敢出聲了,心裏暗暗腹誹:感情這人是打翻醋壇子了,真是冤枉啊,自己不下手,居然還怪別人,活該,誰讓你自以為是。

某人心裏暗暗臆測,麵上卻乖順,這認錯的態度倒是不錯。眼睛盯著安景旭,那人手放在沙發上,秦隨風看著可憐的沙發,都被安景旭那廝蹂躪的不成樣子了。

安景旭手上更用力,狠狠拽著沙發,似乎將那當成了某人,陰森森地繼續:“誰讓你自作聰明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秦隨風,你知道的,我怎麼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人。”

最好那個女人不要出什麼事……不聽話的女人!

秦隨風覺得冤枉,小聲辯解:“這怎麼能怪我呢,我也是為了你能抱得美人歸啊,是你自己拱手讓人了。”

看著某人臉色陰沉可怕,便悻悻收了嘴,試探著再問了一句:“不會因為顧初年吧?”秦隨風找不到第二個理由安景旭會對醉酒的顧初夏視而不見,那就隻能是被迷惑了。

心裏暗暗埋怨從未見過麵的顧初年:迷惑人心的女人,狐狸精,害得別人不好過……

這顧初夏是狐狸,這顧初年是狐狸精,這是秦隨風對這對姐妹的定義,一字之差,差之千裏,但是偏偏都是狐狸一家。

安景旭自然不知道某人在想些什麼,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秦隨風,幽幽說:“看來你最近很閑,正好,你父親的公司事情很多。”

秦隨風臉色一白,巍顫顫地指著某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孽,也顧不得了,脫口便大喊:“安景旭,你——明明是你自己不把握機會,居然怪我,後悔了吧,誰讓你不肯承認自己的真心。”

實在沒有辦法忍氣吞聲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居然還威脅人,是可忍秦隨風不可忍。

對著麵紅耳赤的秦隨風,安景旭隻是冷冷假笑:“真心?不過捧場做戲。”

安景旭覺得荒唐,居然和顧初夏用真心一詞來牽扯,本來就是各取所需。

誒!這某人真是固執啊,這一顆心到底藏到哪裏了?肯定是十年前,一個叫‘顧初年’的女孩挖了一個坑,埋起來了。

秦隨風嘖嘖搖頭,覺得安景旭沒救了,卻又覺得這話似曾相識:“這話好熟悉啊。”頓一頓,想想,一驚又一乍,“顧初夏也說過,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