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裏,顧初夏突然醒來,接著月光打量,床邊卻一個人也沒有,她卻似乎覺得剛才有人在。看看窗外的天,都快亮了。夜裏還好像做了一個夢,出了一沉的冷汗,再也睡不著,躺著想著那個夢,卻什麼也記不起了,隻記得似乎很恐怖。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傷口隱隱作痛,到天大亮了才有睡過去,不知為何,心口似乎壓了一塊大石。

再醒來已經上午了,趙顧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這還是顧初夏手上之後第一次見到趙顧墨,這廝似乎最近過得不太好,居然有幾分憔悴,顧初夏自然不會自戀的認為是因為自己,頂多覺得是趙顧墨的後宮著火了。

要是趙顧墨知道他為了顧初夏都人比黃花瘦了,顧初夏卻這樣想,免不了又是一場沒完沒了的‘閨怨’。

趙顧墨提著一手的東西,大抵是補品之類的,一開口就著實讓人不爽:“小夏,你怎麼醒了?”

這是對一個大病醒來的病人說的話嗎?

趙顧墨自然地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顧初夏床邊,細細打量了一番。

顧初夏瞟了一眼堆成山的補品,胃裏一陣惡寒,淡淡說:“聽你的口氣,好像很不希望我醒。”

趙顧墨立刻解釋:“是希望你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又問,“不過你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誰?可不要是安景旭那個混蛋。”那個混蛋三天兩頭往醫院裏跑,都是要成家的人了,居然還惦記著他的小夏嗎,真是不可原諒,真是混蛋的很。

不過也奇怪,趙顧墨和程奕然似乎都覺得安景旭與顧初年突然結婚與顧初夏的手術有關,但是卻默契地保持緘默,誰也不提這事,畢竟情敵少一個自己的機會大一分。

顧初夏睜眼說瞎話:“是護士小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起胡話來,越來越順口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說謊,就是不想趙顧墨知道是安景旭,顧初夏自我解釋為趙顧墨知道了肯定很麻煩。頓了頓,顧初夏又問,“你好像很不喜歡安景旭。”

哪止不喜歡,簡直是什麼相見分外眼紅啊。

趙顧墨聽到不是安景旭也鬆了口氣,才回答顧初夏的問題,十分義正言辭地肯定:“是很討厭。要不是那個混蛋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在趙顧墨心裏,安景旭就是罪魁禍首,而且是第一號情敵,雖然他怎麼也不太願意承認。所以綜上願意,趙顧墨有理由討厭安景旭。

一個男人討厭一個男人,有兩種原因,第一,因為女人;第二,因為能力。顯然趙顧墨是因為第一個。

顧初夏卻隻是淡淡說:“與他無關,本來就是我自作聰明,還以為什麼都在掌握之中。”這次雖然代價慘重,但是顧初夏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太自作聰明了。

在顧初夏潛意識裏根本沒有怪罪過安景旭,這一點她自己也忽略了,但是卻讓趙顧墨很不爽地感覺到了,所以心裏很不舒服。趙顧墨湊過去,十分認真地看著顧初夏,又十分認真地說:“小夏,我很討厭你替安景旭說話。”

男人討厭男人的第一種原因,因為女人。

顧初夏啊顧初夏,知道男人最受不了什麼嗎?自己喜歡的女人在自己麵前袒護另一個男人,這太傷一個男人的尊嚴了。

顯然趙顧墨的尊嚴被傷了。

顧初夏哪會細究這麼多,趙顧墨顛三倒四多了,難得的認真顧初夏卻不以為意,說:“我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明明是心存袒護!

趙顧墨覺得不覺得這是實話實說,他一點也看不出來安景旭那廝是無辜的。趙顧墨妖孽本性犯了,桃花眼一瞟,一眼妖嬈:“你這女人,說話總是半真半假的,你的話,信不得。”說完,趙妖孽立即轉開話題,似乎不像再提及,確實從顧初夏口中聽到安景旭的名字確實讓他很不爽。他突然湊過去,眨了眨魅惑的眸子,幾分引誘,幾分蠱惑,幾分溝引,“傷口還疼不疼?會不會疼得睡不著,要不,晚上我來陪你好了,睡不著的話,正好。”

什麼叫溝引,這就叫赤果果的溝引,趙妖孽誘拐純良小野貓啊。那叫什麼眼神,一眨一眨,流光溢彩像鑽石,要多誘惑就有多誘惑。

不得不說,趙妖孽這廝是個禍害,是個撩人的主。

隻是沒辦法,顧初夏對趙妖孽的攻勢已經刀槍不入了,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不疼,已經在愈合了。這話絕對不是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