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試圖起身,可是似乎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眉頭緊皺。程奕然連忙扶起她,讓她靠在枕頭上,嗓音清透:“兩天。”
顧初夏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打了石膏,正高高掉著的左腿,有些麻木,她不置一詞,急切問:“趙顧墨呢?他怎麼樣了?”
程奕然眸色有些陰鬱,語氣淡漠:“安心養傷,他沒事,不用擔心他。”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疲倦。
顧初夏已經無大礙了,可是程奕然到現在還是擔驚受怕,他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天生就是來折磨他的,天知道他看到她一身傷的時候有多焦急。他更加害怕了,對於顧初夏他越來越一無所知了,不知道她那一身傷從何來,不知道該怎麼與她一起經曆,似乎他已經走不進她的世界了。
顧初夏心裏火急燎原,根本沒有注意到程奕然眼裏隱約的失落,她隻是慌忙急事地要起身:“他留了那麼多血,肯定傷得很重,不,我得去看看他。”
趙顧墨都是被她連累的,她怎麼能安心養傷呢。
程奕然怕她扯動傷口,小心地把她按回去,輕聲安慰:“你的腿打了石膏,不方便去看他,而且你才剛醒,還沒回複力氣,等休養好了再去,我說了他沒事就沒事,別擔心。”
顧初夏卻抓著程奕然的衣袖,眸中慌亂又迷茫,似乎沒有焦距一般地零碎,聲音還帶著病態的無力,她輕聲哀求:“奕然,讓我去看看他,不然我會心裏不安。”
程奕然無奈搖頭:“不讓你去看她,看來你也是不會好好休養的。”
他苦笑,將她抱起,低垂的眸子緩緩暗淡。
他和她越走越遠了,不止一個趙顧墨的距離。
“趙顧墨——”
高級病房外,顧初夏一聲焦急的喊聲讓病床上的某人一陣心猿意馬,簡直是良方,立馬活蹦亂跳,一個翻身,便做起來,桃花眼笑得無比燦爛。
當顧初夏進門,便看見這樣一幅情景:某人穿著平淡的格子病服,慵懶半靠著,桃花眸瀲灩波光,嘴角一朵桃花無比燦爛。
顧初夏細細看了好幾眼,才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心裏剛才還七上八下的,立馬就各歸各位了,心裏納悶,難道自己昏迷兩天,這家夥就好了?這也太彪悍了吧。
趙顧墨對著輪椅上顧初夏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像古代皇帝召喚妃嬪一般,十分大爺地說:“你來了。”
廢話……如果不是看見床上那張千年不該妖嬈的俊臉,她絕對懷疑自己走錯了病房,抿著出試探:“你沒事?”怎麼這麼活蹦亂跳?雖然臉色有稍微的蒼白,但是絕對是滿麵風情不改啊。
趙顧墨大手一揮,可能扯動了後背的上,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才嘴硬地說:“一點小傷,不礙事。”
顧初夏現在已經完全確信某人隻是一點小傷了,隨意掃了一眼病房,某人確實能享受,這鮮花水果,報刊雜誌,補品娛樂一個不差,這個高進病房真是包羅萬象,趙顧墨可能把把部分身家都搬進來了吧,哦,要說少點什麼的話,就差一個美女相伴了。顧初夏咋舌,語氣有幾分戲謔的怨憤:“你好像過得挺滋潤的。害我白擔心。”
顧初夏月牙的眸子笑得彎彎,微微半眯,有種說不出的危險:她擔驚受怕,某人卻在這裏滋潤享受,確實讓人無比不爽。
趙顧墨一個激靈,做小媳婦妝,眸子波光盈盈:“我是早就醒了,故意忍著沒去看你,看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小夏,算你有點良心。”
趙顧墨也算是刀光劍影中闖過的人了,這點傷隻是皮肉傷,其實送到醫院來的當晚他就醒了,現在傷口都長得差不多了,比起顧初夏一身傷痕,他那點小痛小癢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每天都是等顧初夏打了鎮定劑才偷偷去看她的,跟做賊似的,心裏尋思著,不能讓顧初夏發現,靜觀其變,看顧初夏的反應,來點意外收獲也不錯,所以此刻趙顧墨心裏那個眉飛色舞,因為某人醒來立馬來報道了,趙顧墨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真是熬到頭啊……某人內斂的憋屈下藏著一顆亢奮的心。
那邊推著輪椅的程奕然不動聲色地丟了某人一個鄙視的眼神。這兩天看著某人幾乎白癡的行為,程奕然深深無奈。
顧初夏與程奕然不愧是一起穿著褲衩長大了,英雄所見略同了,同樣砸過去一個鄙視的白眼:“白癡。”頓了頓,又不鹹不淡地補了兩個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