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景旭抓著的沙發一角都皺得不像話了,可見這廝心裏肯定是恨得牙癢癢。

顧初夏頓了頓,回頭補了一句:“還是鋪在沙發上吧,地板太涼了,這天氣很冷。”

這回輪到安景旭啞口無言了。

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讓他睡沙發?可偏生他還不能拒絕,畢竟沙發比地板好多了,他是不是該感謝這個女人的心軟呢。

柔軟的沙發被蹂躪的皺巴巴,可是某人似乎還是不解恨,咬著牙,一臉陰沉。

就這樣,安大總裁淪落到睡沙發過夜,心裏一千遍詛咒某個出餿主意的家夥,果然,某人最擅長的不是投機取巧,是適得其反。

顧初夏大概是累著了,一夜無眠,睡得很好,隻是客廳沙發上的某人一夜輾轉反側,在顧初夏房門前徘徊,因為舍不得打擾顧初夏休息,才忍著沒有敲門,所以不知道顧初夏一整晚將門鎖得緊緊的,不然非得氣炸不可,把他當什麼了……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直接導致第二天早上,顧初夏神清氣爽,安景旭一張俊臉上掛著一雙熊貓眼。

出了門,望著炎炎烈日,顧初夏眯了眯眼睛,轉頭看著一臉沉悶的安景旭:“安景旭,隨風是淩東島有室內滑雪場。”

“怎麼了?”安景旭眉染困惑。

“安景旭,我們去風花雪月吧。”顧初夏淺笑盈盈。

原來不愛笑的人,笑起來竟是這般傾人心醉。安景旭眉間陰鬱忽地就消失殆盡,怔怔地回答了一句:“好。”

然後攬著顧初夏就往滑雪場走,一通電話打過去,讓那邊立刻準備人工降雪。

隻是遠在滑雪場的經理都快哭了,這大夏天的,這雪哪能說來就來啊,本來淩東島滑雪這一塊就是冬季項目。隻是這總裁大人一個命令下來,就算摘那天上的星星也得哭著去啊,所以隻好苦著臉,張羅著人工降雪。

也不得不說安景旭手下都是些能人,不到一個小時,滑雪場內還真鋪天蓋地的覆了一層白雪,幾百工作人員候在門口等著麵帶微笑地等著這頂頭boss大人,心裏卻一個一個不斷腹誹:真能折騰!

安景旭隻是對著點頭哈腰的員工們,應付地點點頭,一邊忙著幫懷裏的女人整理圍巾帽子。員工們伸長了脖子也就看見了雙眼睛,這神秘的總裁夫人被總裁大人裹得那是密不透風,那懷裏的女人還突然來了一句:“安景旭,有錢能鬼推磨啊,不愧是榨幹人血的資本家。”

眾人絕倒,這女人未免太放肆,這話能亂說嗎?雖然是事實。

可是自家那平時高人一等,不怒而威的總裁大人卻回了一句:“那也是你老公。”

員工們麵麵相覷,深表懷疑:這還是我們總裁嗎?

那邊男人擁著女人,進了滑雪場,未免炸開了鍋。

“總裁什麼時候結了婚啊?”

“這女人是誰啊?”

“是不是顧家小姐其中的一位啊,都沒看清臉。”

“這女人隻能疼,不能寵,可是總裁大人也太慣著他女人了吧,大夏天的非要來滑雪。”

“這叫英雄難過美人關。”

“……”

“……”

你一言我一語的,沒完沒了,壓低了嗓音,可是還是聽得出來,全是男人的聲音,真是全民八卦,男人也瘋狂啊。

漫天白雪皚皚,顧初夏完全怔愣了,蹲下,伸手摸了摸雪花,不可置信地說:“是冷的。”

安景旭站在她身後,看著顧初夏像個孩子一般用手背蹭著雪花,眼眸笑得彎彎,像一輪半滿的初月,極是好看。

顧初夏捧著一捧雪對著安景旭淺笑莞爾,笑問:“安景旭,這都是什麼造的,夏天也能下雪。”

幹冰嗎?還是水?沒想到這麼逼真。

卻沒想到安景旭是這麼回答的,聽似很認真正經:“錢造的。”

顧初夏笑容一僵,愣了,這回答……也有道理,確實是錢堆出來的,便笑了笑,也聽似認真的回答了一句:“以後你要多賺點錢,夏天的雪很美。”

安景旭嘴角上揚:“好。”

秦隨風雖是十句話裏九句安景旭持有保留,但是還有一句他覺得有道理,男人負責賺錢養家,女人負責雪月風花。

“真美。”雙手拋起一捧雪,顧初夏仰著頭,眸子含了霧氣一般朦朧。

這雪花,六月的雪花,在她眸子裏,而她在那人的眸子裏,他走近,站在她身側,伸手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語說了句:“是很美。”六月的雪是很美,卻抵不過她嘴角淺淺的笑。

若是她能一直這樣笑著生活,即便是傾盡所有,他也是願意的,原來,真有這麼一個人,她會是他的無可替代。

“安景旭我們滑雪吧。”顧初夏瞪著腳下的滑雪板,一臉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