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力,你不要這麼固執,老佛爺這也是沒辦法,但凡國庫裏還有些錢,也不會動用這北洋水師的彈藥和船的。”
“我真納了悶了,大清200多年的基業,你們這幫人是不敗盡不甘心呀,國家都弱到任人宰割了,你們還沉浸在自己的夢裏,你們又都是為了什麼?”
張力說到這眼中含滿了淚水。
“張力,你放心,老佛爺早已說了,一旦國庫有了銀子,第一就先補給北洋水師。”
“那到什麼時候?國庫的銀子又從哪來?哄孩子嘛這不是。你們的國庫裏有了銀子,老百姓的日子還有法子過嗎?”
“不是,老佛爺說了,這回不會再增加老百姓的稅賦的。”
“李公公,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李蓮英走後,張力把自己關在屋裏一整天,從頭到尾都想著這些事,朝廷目前這樣,自己該何去何從?是精忠報國誓死忠於這個無能的清王朝,還是和宋仁、李青山一起推翻這個昏庸的大清,走英國那樣的路子。
杏子來喊過張力去吃飯,一肚子心事哪裏還吃得下去。
一整天的時間張力水米沒沾,到了晚上張力去找了費雷德,讓他開上車就出了門。
張力想了一天,他覺得有必要去見一個人——李鴻章。
費雷德並不認識去李鴻章家的路,張力坐在副駕駛上給他指路,李鴻章家張力也沒來過。和這李鴻章也隻是在老佛爺那見過幾次,可也並未說過話,這一路上張力都在思索著怎樣和李鴻章講。
不一會兒就到了李府,守門的人見來了這麼一輛車,知道車裏坐著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當一聽到張力自報說是張力的時候,家人們都嚇了一跳,現在這張力兩個字在京城之中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看門的家人急忙跑了進去喊來了管家李全。
李全一出門就急忙給張力磕了個頭,口中不停的喊著“張大人吉祥。”
在李府做管家,眼皮子自然是高的,別說一般的小官了,就是各省的總督,這些個封疆大臣,李全也是不放在眼裏的,對張力這樣他可還是第一回。
磕完頭起來後,把張力領到了客廳告訴張力,李中堂在老佛爺那還沒回來呢!
張力聽還沒回來,也猜到這是為北洋水師的事去的。大戰在即,現在卻連買炮彈的銀子都沒有,別說買了,就是現有的也基本上全被賣了,北洋水師全體官兵的情緒很重,要不是有一批誓死衛國的將領,北洋水師早就作鳥獸散了。
一直等到半夜,李鴻章才回來。
張力一見李鴻章一臉的疲憊,眼睛通紅,想必是大哭過的。
“張力別這樣,快坐下,我也正想去找你呢!”
一聽說張力回國了,李鴻章確實想去找張力。雖然這張力來京城的時間短,可李鴻章對張力的所作所為是非常的欽佩的,想象著如果朝中之重臣有一半和張力一樣,那大清何會落到如此地步,又親見張力從英國弄回來的船被賣給日本,李鴻章為自己不能阻止而悲傷,可又有什麼辦法?處在他現在的位置,有些事是他根本無法左右的。這回打算去見張力,一是向張力解釋一下這賣船的事,二來也是想向他打聽一下日本方麵的消息。一聽張力在客廳裏等著自己,李鴻章連朝服也沒換就來見張力了。
雖說是第一次坐在一起說話,可二人在一起交談感覺就像是多年的老友般可以推心置腹的交談。
“張力呀,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這也正是我想去找你的原因。”
李鴻章開門見山,毫不拐彎抹角的性格讓張力很欽佩,不像大多數官場中人,話隻說半句,剩下的讓你自己去領會,於是大清的官場才有了那麼多的,靠溜須鑽營混日子的官員。
“李中堂,我真的很費解,難道祖宗基業的安危,整個國家的安危,就真的不如老佛爺的生日重要嗎?如果現在是康乾盛世,把個生日過大點老百姓也高興,那樣將會增添國家的喜慶,可現在呢?整個國家內憂外患,風雨飄搖,我們卻還在這做著自欺欺人的白日夢,這樣做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