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就說吧!”
張力的語氣柔軟下來,那個人從張力的語氣變化中聽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無論大惡之人,還是大善之人,真的能看淡生死的,還真的是不多。那些在刑場上大喊,“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大多數情況下,隻是一種對現實的無奈,而很多人又會在心裏後悔,假如人生可以再來一次,肯定不會再走現在走的這條送了自己性命的路了。
“張大人,我叫馬鵬,今年43歲,家鄉也是山東德縣的,隻不過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爹娘就帶我離開了德縣,來到這關外。我自小習武,因為我們村裏就有個拳師,跟他學了幾年,我又去長白山跟一位世外高人學習,隻是後來隨著年齡以及武功的見長,我開始不願再過這種窮日子了,又加上爹娘相繼去世,也就沒人敢管我了。後來我犯了命案,也就不敢再在家待著了,我從這裏坐船到了俄國,一次偶然的事件,我加入了這個組織,別看我加入這個組織快二十年了,可我真的一次也沒見過老大長什麼樣,隻不過每隔一兩個月就會有人從大清來這裏,至於幹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另外,就是這次我們的這個行動,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因為像我這種級別的人是很少有機會能和老大說上話的,見老大我們倒是經常見,可是卻從未有說話的機會,而且這個組織的管理也是非常嚴密的,不該問的一律不能問,隻需要服從上頭給派下來的活就行了,至於其他的更深的原因我可就不知道了。”
從馬鵬說話時的眼神中,張力看出他不像是撒謊,向對手這麼大的一個組織,具體的出來執行任務的大多都不是級別太高的人,除非遇到極重大、及特殊的情況,而現在還不到對手和自己亮老底的時候,現在無非就是在和自己打拖延牌。
張力仔細的瞅著這個人,看著看著心猛地跳了一下,眼前的馬鵬太像一個人了,剛剛是因為情況緊急,沒來得及仔細看他,現在這一看還真是像。
“馬鵬,我問你,你小時候的事還記得多少?”
聽到張力這麼笨,馬鵬的眼睛濕潤了,流著淚的眼睛,望向大清的方向。
“張大人,我離開德縣的時候已經記事了,在德縣那十幾年的事,我記得非常的清楚,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忘的,隻可惜我再也回不到德縣老家去了,也無法將我的爹娘送回德縣了,完成不了他們的臨終遺言,我真的是個不孝子呀!”
“馬鵬,你可有個弟弟嗎?”
張力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個馬鵬有很多和馬壯相似的地方,張力從認識馬壯的時候起,就隻知道馬壯是個孤兒,經常在大街上受別人的欺負。而這馬壯又生性憨厚,並不惜與人爭,所以經常在各家要來一碗吃的東西,被別人給搶去,挨餓那是常有的事,張力為這事沒少和別人打架,最厲害的一次張力把人的胳膊給打折,趕上那人是城裏劉財主的兒子,張力也就進了縣衙大牢,也正因為那次,張力才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師傅。
“張大人,我曾聽我爹娘說起過,我有一個弟弟,而我的印象裏,也確實有個弟弟。隻不過我這個弟弟在剛一出生就被爹娘給送人了,而我是一次也沒見過我那個弟弟,知道有這麼個弟弟也是在娘臨去世的時候告訴我的,並再三囑咐我,無論想盡什麼辦法也要找到他,告訴他,爹娘對不起他,並不是爹娘不想要他,隻是因為當時太窮了。這麼多年,我因為在內地犯了事,所以一直不敢去德縣找他,看來爹娘的這個願望我也是完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