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嘴唇發紫的馬軒看著老六將人一個個踹了回來。他一邊在心裏咒罵著老六,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望向了殊途。殊途眾人之中泡在水中最久的人,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是最慘的那個。但馬軒看到殊途的身子雖然在發抖,卻沒有上前爬上岸的動作。
說起來,殊途現在應該是馬軒最恨的人了。所以在看到殊途還在堅持時,馬軒不知為何起了比較的心裏。所以即使那寒意讓馬軒快要抓狂了,他依然咬著牙,強自作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然而,湖中的殊途卻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馬軒。對他來說,馬軒隻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小孩子而已,根本不值得去注意。此時的殊途泡在水中,明明沒什麼感覺卻非要裝出一副很冷的模樣。
這讓殊途覺得十分頭疼,身子發抖他可以學,但那些少年發紫的嘴唇他卻是學不來。所以他隻能躲在最後,想著蒙混過關
又過了片刻,湖中的少年們似乎再沒有力氣折騰了,神情恍惚的泡在水中,看上去像是快要昏迷過去了,而其中還在堅持的隻剩下了馬軒。馬軒神情恍惚的望向殊途,卻見殊途卻是身子歪向一邊,一副快要沉下去的模樣。見狀,馬軒一喜,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不等他耀武揚威的說些什麼時,他便身子一歪,卻是他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昏迷了過去。
等到最後一人昏迷過去後,老六那張緊繃的臉神色一緩,然後便向著身後大聲喊道。
“來吧,開工了”
說罷,老六也不等對方的回應,便急忙跳入湖中。像是撈魚一般一手抓著一位少年,然後粗暴的將少年甩到了岸邊。
而這時在岸邊,裁決司的其餘六人也紛紛出現。將老六扔到岸邊的少年少女抱起,然後迅速走向裁決司。
身為啞巴的二十直接跳入了湖中,學著老六的模樣,將昏迷過去的眾人扔向了岸邊。
而其中假裝的昏迷過去的殊途,就被二十粗暴的扔向了岸邊,這粗暴的方法讓殊途一陣無語。
老六與二十的動作很快,不多時湖中的人便已全部被扔到岸上,而岸上的五人也很快的將所有人抱向了裁決司。
在此過程中,殊途偷偷睜開了眼睛。卻見他們被抱到了裁決司一處大廳中,此時大廳中擺著十三個木桶,木桶中則有著不知是綠色還是黑色的液體。
接下來裁決司的七人,將殊途他們放入了木桶中。而當殊途他們的肌膚接觸到那奇怪的液體後,那些液體便開始翻湧,像是想要鑽入身體一樣。
因為自己特殊的體質,殊途沒能感到什麼。但在他身邊的木桶中,已經昏迷過去的一位少年卻是在恍惚中發出了舒服的呻 吟聲。
將所有人都放入木桶中後,老六他們便將一個個箱子放在了木桶前。殊途偷偷看了看,卻發現這些箱子正是他們之前在森林找到的那些箱子。
忙完這一切後,裁決司其餘六人便把負責訓練的老六給圍了起來,其中老大首先像老六問道。
“老六,這一次的新人中有沒有你看好的”
老六聞言,直接伸手指向了昏迷過去的馬軒,對著老大說道。
“老大,我覺得這小子不錯。”
眾人聞言不由得有些錯愕,昨天裏老六對馬軒印象可以說是極差,怎麼今天就覺得馬軒不錯呢?
望著眾人錯愕的眼神,老六自然明白眾人想法。他輕咳一聲,低聲解釋道。
“我是不太喜歡他昨天的做法,但今天的表現卻十分對我的胃口”
“他的體質一般,觀察力一般,但是他卻是這些人中在水裏堅持到最後一個的。我當年可不如他。”
聞言,眾人恍然大悟。老六向來喜歡意誌力強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確實不奇怪。隻是說起意誌力,似乎有一個人應該更強吧。
想到此處,眾人的眼神不由得落到了殊途身上。而因為自己幻術被破,而對殊途最是在意的老十擠到老六身前,然後伸手指向殊途,有著緊張的問道。
“老六,這小子怎麼樣?”
老六聞言看向殊途,卻是眉頭一皺,開始搖頭。
“這個人是最晚進到森林裏,但他觀察力卻遠超常人。沒有多久就找到了箱子,而那個時候,還有很多人沒找到箱子。”
“一般來講,他怎麼也不可能成為最後一名。但這個人找到箱子後,卻坐在箱子上休息了一會。”
聞言,眾人不由得有些驚訝的望向殊途,而老六也接著說道。
“這人體質應該是所有人最好的,觀察力也是最好的。但他太過懶散,他身為身體最好的人卻是最早昏迷過去的人。”
“要我說,這人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