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雲端,漆黑一片的大地,以及遍地的哀嚎。
殘破的城牆中,身披鎧甲的騎士們,將槍尖對準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平民們,身下的戰馬額處,紋著紫色的薔薇,代表著神的意誌,代表著神罰。
為首的騎士,冷冷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人們,碧藍色的瞳孔冷的宛若一塊寒冰。片刻後,為首的騎士舉起自己的右手用力向下一揮。
“殺!”
一聲令下,騎士們同時深吸一口氣,然後催動胯下戰馬,提起血跡斑斑的長槍,齊聲大喝道
“殺!”
霎時,奔騰的戰馬如洪流一般,向著顫抖的人群狠狠衝去。騎士長槍上聚起了潔白色的光芒,然後洞穿了抱著嬰兒的婦人,洞穿了白發蒼蒼的老者。洞穿了活著的生靈。
血與火交織,交織著生者與亡者的悲傷。一個小男孩抱著他剛剛死去母親的屍體,無聲的痛哭著。
遍地血汙中,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身披著華貴的教袍,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慢慢的從騎士後方走了出來,所過之處,騎士們紛紛脫掉自己的頭盔,神色狂熱的看著眼前慢慢走過的老者。
老者身上籠罩著潔白的聖光,眼中看向萬物似乎都是柔和的。他慈愛的望著小男孩,然後翻開了手中的書籍,朗聲道
“我神,即是一切,是愛,是光”
老者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城池,眼中似是多了幾分喜意。
“信我神者,我神會予他繁華,予他長久,予他想要的一切。”
“信我神者,我神即化身為光,寬恕他的所有罪惡”
老者收起書籍,慈愛的摸了摸小男孩的臉蛋,正當小男孩疑惑時,老者忽的一腳向著小男孩踩了過來,直直的踩在小男孩的腦袋上。在潔白的聖光加持下,小男孩的腦袋就像是紙做的一般,啪嘰一聲,轟然碎裂。而老者的鞋底卻在聖光的包裹中,沒有沾上一點血跡。老者依舊保持著慈愛的笑容,似乎剛剛隻是踩死了一隻臭蟲而已。老者繼續踏步向前,向著前方恐懼的人群走去。
“神是混沌,是一切”
“神是怒,是殺戮”
“棄我神者,皆當死去”
“辱我神者,身死魂滅”
老者忽的停下腳步,望著如家畜一般被屠殺的人們,大聲喊道
“不信我神,不敬我等信仰。爾等有罪”
“罪者,皆當死去”
說罷,身穿華貴教袍的老者重重一揮手,身後騎士便蜂擁而至。揮動手中長槍,收割著一條條無辜的生命。
慘叫,哀嚎,以及噴濺而出的血液構成了一副地獄般的畫麵。
“不要!不……”
一個婦人抱著屍體已經冰冷的小男孩,泣不成聲的哽咽道
“孩子,你睜開眼看看娘啊,你要……什麼娘……都可以……給你的……你睜開眼啊”
馬蹄聲響,身披盔甲的騎士策馬而來。下一刻,冰冷的長槍將地麵上的婦人挑了起來,洞穿了她的胸口,而那婦人沒有死絕,她似是感覺不到胸口的疼痛一般,反而抓著長槍,使勁向騎士抓去,聲嘶力竭的寒道
“你把我孩兒還來……還來啊”
騎士不為所動,冷血的似惡鬼一般,隻見其長槍上白色光芒一閃,直接將婦人的身體撕成了粉碎。然後轉身,挺槍,向著下一個人衝去。
而那身穿華貴教袍的老者,此刻微微閉上雙眼,仔細聽著身周傳來的慘叫聲,神情很是陶醉的喃喃自語道
“啊,我神啊,這是多麼美妙的音樂啊。這般醜陋的肉體,也唯有在死去的刹那才能有這般美麗的聲音。”
廝殺似乎永遠不會停止一般,至少……在屠盡這座城的生靈前不會停止。
而在某處的巨樹上,一個細小的裂縫處有著兩個一大一小驚恐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
殊途與殊芷是一對兄妹,他們原本是在街上玩耍,可是今日父母突然將他們藏在了樹洞中,殊途已有十二歲,而殊芷卻隻有六歲。平時母親就讓殊途多多護著殊芷,而今日母親更是認真的對殊途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