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下著,仿佛是冬天的使者,飛遍滄瀾城的每一個角落。
此時,這聖潔的雪,一次次的和流殤的肌膚做著親密的接觸,並伴隨著流殤的喊聲:“雲中書,你回來,你走了,我怎麼下去?”
此刻生氣的雲中書聽到流殤急切的叫喊,不禁回頭望向了他,瞬間那憤怒的表情變成了嬌怒,就像這冬日裏的雪,盛開成六角的花瓣。
雲中書在空中停了下來,站在紫念劍上,麵對這無助的少年,她依稀的記得,在入門考核時少年是從這仙緣橋的頂端跳下來的,而此時依舊沒有源氣的他,是修煉不成這禦物飛行之法的,那麼他會怎麼做呢?
流殤不知道雲中書心裏的想法,但見少女停在了空中,一方麵羨慕這些有源氣的弟子,可以自由的禦物飛行,另一方麵,他心裏竊喜,以為少女還是很關心他的。
流殤不知怎的,也走到了仙緣橋的邊緣,毫無猶豫,一下跳了下來。
雲中書心裏一驚,以為這小子又想不開,再次跳仙緣橋;但這種想法很快就消失了,伴隨而來的是驚訝。
其實流殤並不是要跳到地麵上,而是跳到仙緣橋側麵的牆上,之後,他貼著牆壁一直向下狂奔,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身旁的雪花就像受了天空的召喚,都快速的向上飛去。
這是仙魔八步第二層的力量,簡單的說就是飛簷走壁一般,與第一層相比,速度有了質的飛越。
流殤在這仙緣橋的牆麵上歡快的奔跑著,就像跳著美麗的舞蹈;也許是樂極生悲,也許是他的功力不夠,也許是再雪的侵潤下,牆壁也變得光滑起來。突然,他的腳一滑,一下子從牆上掉了下來。
雲中書心裏又是一驚,沒有多想,快速的運轉紫念,急速的朝流殤飛去。
流殤再次感受到了在天空中的無力感,隻是那次更多的是無意識的想象,而這次是美人入懷。
很快,兩人的身體接觸到了一起,雲中書用纖細的手臂一把抓住流殤的手,狠狠的一用力,流殤瞬間來到了紫念劍上。
隻是這力用的過猛,流殤緊緊的抱住了雲中書,而兩人的小臉貼在了一起,熱熱的,融化了這最美的初雪。
雲中書呆呆的看向眼前這個男孩,那雙淡紅色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映入了她的眼簾,心裏一顫,紫念便失去控製,兩人馬上向下墜落,隨之落下的還有那曾經縱橫四海的紫念,還有這聖潔的雪。
幸好兩人此時離地麵已經不是很高,否則後果還真是嚴重,很快流殤和雲中書雙雙落在了地上。
流殤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散了架一般,疼的要命,掙紮了好一會,而雲中書瞬間站了起來,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流殤不禁撓了撓腦袋,不知道為什麼雲中書這麼輕鬆自在,不像自己摔的這般狼狽,估計又是源氣的作用,流殤羨慕嫉妒恨啊。
雲中書看著流殤,那嬌怒的臉頰變得火紅,又添了幾分怒意,直接喚回紫念,喊道:“你敢非禮我,我要殺了你。”
“刷刷”,紫念劍向流殤刺了過來。
此刻,流殤也忘了疼痛,撲通一下站了起來,仙魔八步運轉,躲避著雲中書瘋狂的攻擊。流殤明顯是得理不讓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主,他一邊躲著紫念劍,一邊喊道:“明明是你非禮了我,還要打我,雲中書你能不能講點理啊。”
聽了流殤刺耳的調戲,雲中書更加生氣,伴隨而來的是紫念劍更加瘋狂的攻擊。
倆人一時間打的不可開交,一個追,一個跑,就連有人站在兩人身旁也不自知。
“雲師妹,別打啦,師父找你呢。”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白衣,長相端正的女弟子。
雲中書一聽聲音熟悉,於是轉過頭來,叫道:“華殤師姐。”雲中書性格孤僻,平日裏也沒有什麼朋友,唯有門中的華殤師姐和她還算處得來。
流殤聽言,原來是雲中書的師姐,還好她來啦,否則真不好收場。流殤自來熟,笑嗬嗬的對華殤說道:“華殤師姐好,我是木門的流殤,雲中書的朋友。”
朋友?華殤不禁看向雲中書,見她沒有什麼反應,於是點了點頭對流殤笑道:“你小子還有閑心在這裏泡妞,不知道木門已經打得天翻地覆了麼?”
流殤心裏一驚,看向華殤說道:“木門打得天翻地覆?”
“我可是看見欲火門十幾個人帶著兵器去你木門的。”華殤掩嘴笑道。
流殤一聽,也懶得理華殤還有雲中書了,仙魔八步運轉,直衝木門。
每次回到木門,還沒到門口,菜的香氣就已經飄來,而今天流殤不斷的向裏跑去,卻沒有聞到半點香味,看來木門真的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