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時候,鬱同跟玲瓏講,等洛陽的牡丹都開了,我們便去賞花。玲瓏手裏的縫衣針忽然紮了她的拇指,殷紅的血點滲出來,她低頭輕輕地吮了,直想起鬱生也曾說過同樣的一句話,隻是這承諾還未能兌現,已然物是人非。

如今,鬱生的眼裏似乎隻有他的妻子媚娘,對玲瓏,一分的恭敬謙和,九分都是疏遠。

有一次玲瓏在街上碰上一場大雨,鬱生便坐在一家酒館靠窗的位置。玲瓏原本是要冒雨跑回家,但看見他,便停下來站在街的中央。雨水濕了全身,冰涼的感覺一直蔓延到五髒。

但玲瓏那樣巴巴地望著鬱生,但鬱生也便低頭飲酒,隻當作沒看見。

連一個關切的眼神玲瓏也沒有得到。

回家以後玲瓏大病一場,鬱生不曾過問半句。她便知道,無論怎樣鬱生都是不會管她的了。想著想著,從夢裏哭醒過來。攬著她的,是鬱同溫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