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羅鏞嗎?”楊曦的突然發難讓我有點措不及防。“什麼?羅鏞?”我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漸漸地,一張帥氣而又倔強的臉浮現在我的腦海:“你是說...那個‘煤二代’”?
“原來是他啊!”經我的提醒,強子終於撥雲見日,“那個山西黑心煤老板的兒子‘裸泳’?嘿,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跟我在同一片藍天下生活了。”
聽了強子的話,楊曦臉上有點不快:“生在什麼家庭不是他能控製的,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揪著他的出生不放?”
我聽出楊曦話中的慍氣,趕緊出來打圓場:“強子什麼人你不知道啊,說話跟放屁一樣,臭臭就過去了。哎,不過要我說主要是這幾年煤老板給人印象實在是太惡劣了,時不時的來個礦難,養個情婦什麼的,本身就夠黑了還往自己臉上抹黑......”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一旁的陳嘉瑜使勁兒的擰了一下大腿,回頭一看,楊曦的臉更陰了,就差打個雷,刮個風,下場雨了。“嘿嘿,不由自主的跑題了你看。”我連忙道歉,“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哼!”楊曦美目裏閃過一絲怒意,我猜想她一定有點後悔來找我們倆了。被我們倆這麼一攪合,楊曦也沒了好好講解的意思,轉身從包裏掏出來一個錦盒,打開遞到我麵前。
我仔細查看了眼前的這個“物件”:呈“L”型,大概有一個巴掌那麼大,外圍均勻散布者幾圈卷曲的圓弧,散發著一種古樸的氣息,通體黑中泛著微黃。我又拿起來掂了掂分量,不禁眉頭大皺:“這花紋應該是雲雷紋吧,從這裹著厚厚的包漿上來看,東西倒是個老物件,隻不過......”
我抬頭看了一眼楊曦,見她沒有給提示的意思,隻好繼續說道:“雲雷紋跟草繩紋一樣,盛行於商周,至秦朝基本上絕跡了,用途也很局限,無非就是刻畫在青銅禮器和一些原始陶罐上,眼前的這件玩意兒我認為是一件禮器上的一部分,可是它偏偏沒有一般禮器應該有的銅鏽,還泛著一些鵝黃,讓人看不懂啊!”
“會不會是假貨?”強子冷不丁問道。我搖搖頭:“禮器的作假可不像一般的字畫瓷器那麼簡單,技術要求很高,與字畫等主要靠眼力經驗的文物鑒定技術不同,目前青銅禮器已經采用了一些技術手段來進行鑒定,運用現代化學、冶金學等學科中的技術與儀器來鑒定青銅器,想要騙過這些機器何其難矣!而且一般一件禮器的價格不菲,能買得起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往往是有價無市。最重要的是......”我看了一眼強子,“既然敢作假,那麼作假的人也肯定多少懂一些基本的知識,哪個蠢材會拿著不是青銅的材料來作假?更何況,這材料好像比青銅還貴呢。”最後一句話我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材料?”楊曦終於忍不住了。我有點自得的說道:“雖然我化學爛的無邊,但這東西發黃,同體積的黃銅可是遠遠比不上的,依我看,這東西應該是黃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