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一走,我們也就沒了賴著不走的借口,起身告辭,王靜也沒有留人的意願,送我們到門口後扭身回去了。到了住所脫去外套,我跟強子才發現我們的後背居然濕了大半,黏糊糊的內衣貼在背脊上居然一無所知。強子苦笑一聲:“你說林墨那妞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氣場,明明是一個女的,我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超過一分鍾。”
“說不定是我們剛才走路出的汗。怕她個鳥!又不是美杜莎,還能把你石化了咋的?”我滿是不服氣,更多的是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懊惱,特麼居然被一個女的給壓得抬不起頭來。“我隻知道她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那種氣質跟眼神,光靠練幾年武術是練不出來的,也許跟她18歲後突然消失在公眾視野有關。”我脫下半濕的衣服道。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猴子,你說林墨會不會殺過人?”
殺人?我很理解為什麼強子會往這方麵去想,林墨把淩厲的眼神、強大的氣場、過分的冷靜,在聯想到她所處的行業和敏捷的身手,都讓人不得不想到她是不是殺過人。短暫的沉默後,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這種假設最好別亂說。”死人我這幾年見多了,但讓我暴起殺人借我個膽,再讓我吃個膽我也不敢。人人都以為殺人是件很容易的事,不過如殺雞宰羊耳,我隻能說那是大錯特錯!當看到鮮血四濺、穴肉外翻、白骨外露的血腥場景,你要是還能保持談笑風生,我隻能說你已經瘋了。
“猴子,有沒有想過林墨究竟會讓我們做什麼?”強子用力擰著汗濕的內衣,試圖擰出一些水來,可惜失敗了,索性把衣服一扔躺在了床上,怔怔望著天花板。“叭”我把衣服扔在強子頭上:“洗了澡再躺下!靠!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一肚子火。你說之前不會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我連思考餘地都沒有。”轉念一想強子也是為了我,甚至把自個兒都搭進去了,口氣一軟:“她能看上我們啥,一沒錢二沒勢的,當男寵也嫌我們醜,估計是幫她下幾次地吧。放心吧,要是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這種技術活兒我扭頭就走,管他狗屁合作,契約精神。倒是她最後說的那句話讓我有點介意。”
“摸鼻子那事兒?”強子看我的眼神有點鄙視,“還惦記著呢,都說了人家是逗你玩呢,那種女人可不是咱哥倆兒消受得起的。猴子,你可不能毀了你在我心目中不近女色的光輝形象啊!”
“滾蛋!老子是和尚廟裏的和尚不成?再說了,現在和尚也照樣娶妻生子,延綿子孫!”發現手中已經沒什麼能扔的了,雙手隻好在空中揮了幾下,“我能肯定那娘們在房間按了竊聽器,不然怎麼可能聽到我跟你的對話,再來問我要不要摸鼻子?”我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強子這才收起了那讓人火大的眼神,回憶了一會兒正色道:“猴子,咱應該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強子顯得心有餘悸,擔心自己當時說了什麼得罪林墨的話,我略做沉吟道:“既然都主動告訴我們了,應該沒什麼問題。說都說了,還能吞回去不成?”
天氣依然晴朗,天空高而深遠,不算無暇,但絕對稱得上潔淨,這在下半年的神州大地上顯得尤為珍貴,君不見神州處處是仙境,開車不見前車尾?三米小樓已入雲,抬頭望天一片黑!在沒有風的午後,太陽懨懨的照在身上,卻一點兒也沒有溫暖的感覺,反而透著一絲寒意,陽光在眼前逝過,向我們顯示著生命的淡遠。站在窗台上望去,一片灰暗枯黃,那些幹枯的楓葉,已由淡黃變成深紅,那些粗壯的梧桐,已由茂盛轉為光禿,旁邊的草皮還頑強地表現著它的生命力,在北風的吹動下發出嘩嘩的聲音,一切都在向我們預告:初冬已經到了。我關上窗戶,把脖子往衣領裏麵縮了縮,望著手中王靜給的照片發呆。
簡單來說,照片中的男子是一個很秀氣的美男子,麵色很白,皮膚很細,鼻子很挺,一頭蓋住脖子的頭發透著一股子的文藝範兒,嘴唇那一道細小的疤痕此時看來一點兒也不礙眼,反倒添了幾分男人味兒。眾裏尋他千百度啊!我用手指彈了彈照片,把它壓在杯子下,輕輕鎖上了門。
茶語山莊是一間茶室,也是一座山莊,更是中部最重要的地下交易中心,中部大部分的出土貨都是經由茶語山莊的運作被偷偷運送出去,熱銷海內外。琉璃司與茶語山莊,一個賣消息,一個輸水頭(盜墓界黑話,指出土貨),產業鏈的一頭一尾都在長沙,這也造就了長沙在盜墓界的赫赫聲名,成為中國盜墓版圖中的重鎮和盜墓南派的發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