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重逢(三)(1 / 2)

其實絕大部分的蛇,它的視力已經嚴重退化,跟睜眼瞎沒多少區別,靠的是皮膚感覺來自地麵或空氣中極細微的振動,舌頭吸收微小的氣味粒子,分辨不同的氣味,隻可惜我本著不拿老師一針一線的精神,生物知識高中沒畢業就迫不及待的還給了生物老師,且在巨大的恐懼麵前隻知道一味地埋頭狂奔,殊不知這正中了背後那畜生的下懷。

沉重的撞擊聲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往下沉,這種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咣咣撞大牆的精神讓我不得不疲於奔命,但心裏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兩條腿的真跑不過沒有腿的!

下坡容易上坡難。墓道的坡度迫使我的速度減緩下來,雙腳也有點打顫發虛,沒頭沒腦了跑了這麼久,之前又一路走來,我的體力早就不充足了,況且人在極度驚嚇的狀態下體力消耗幾倍於平常,所謂事倍功半大抵就是如此。我知道我快要接近極限了,背後嘶嘶的吐信聲也告訴我那隻無腿畜生快要接近我了。

頭頂簌簌的落泥砸得我的腦袋我點暈。“咚”一大塊泥巴狠狠砸中了我的鼻子,裏麵居然還夾著石粒,我沒空去咒罵那個偷懶沒把石頭篩選幹淨的先人,一把抹掉慢慢往外冒的鼻血,抬頭望去。鮮血的刺激讓我總算是恢複了思考,跑肯定跑不過的,那就隻有躲了。兩邊太窄,地下無門,隻有向上了!我心裏已經有了計算。照理來說,我應該先看一眼後麵那隻無毛畜生與我的距離再做打算,可是我實在是沒有勇氣那麼做,隻好聽聲辯位,來一出以“瞎”對“瞎”。

背後的風聲越來越近,甚至都能隱約感覺到後背的那一層推背感。時機差不多了!我使出最後吃奶的力氣,追上了一點發足狂奔的郭毅,他正低頭猛跑,完全沒有看一眼我的意思,讓我心裏有點失望,隨即又看開了:老子都死到臨頭了,不也沒敢往後看嗎?借著上坡的角度,我開始加速,然後用力一蹬腿,整個人拔地而起!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準備一個後空翻越過無腿畜生的頭頂,借此轉入大後方。可惜事與願違,耳聽的終究是為虛的,剛翻到一半,在我頭下腳上在空中的時候,看到一顆碩大無朋的圓形蛇頭就直直撞在了我的額頭上,冰冰涼的堅硬觸感讓我渾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畜生終究是畜生,即便老子就在眼前也不知道。估計這條蛇把我當成了眾多泥塊中的一份子,在將我撞向一邊的土牆後飛速的從我身邊掠過,左右扭動著軀幹,向著狂奔的郭毅衝去。我被蛇身顛簸了幾下後重重摔在了地上,這種感覺就像玩著的蹦床突然裂開了一樣,在落地的那一刻,還被那條掃帚似得尾巴給結結實實掃了一記。我就像剛表演了胸口碎大石一般,胸腔內堵得慌,勉強抬頭了解了一下情況,可惜隻留下了浮光掠影。人影已遠,蛇跡難尋。

我的小腿肚依然還在不停地顫抖著,鼻孔依然冒著血,可對於劫後餘生的我來說更願意理解為這是肌肉在飛揚舞蹈,熱血在歡歌呐喊。“呼,可算是活過來了。”我自語一聲,雙手用力的在地上不停地摩擦,那一手的黏濕感讓我渾身不自在,然後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滿足感頓時四溢。

耳畔傳來陣陣的打鬥聲,穿插著怒罵和嚎叫,強子他們應該是跟這無腳畜生正麵杠上了。我沒有理會,也絲毫沒有負罪感,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休息時光。媽的,誰讓這群孫子這麼沒素質,甩下老子一個人開溜,這下爽了吧?足足半小時後,覺得外麵應該也快要分出個高低來了,我這才活動了一下身子,頓時感覺整個人劈裏啪啦放鞭炮似得響個不停,舒服的我忍不住申吟一聲。通過剛才那一係列的情況,充分暴露了那條蛇無智的一麵,畢竟人乃萬物之長,三個人還鬥不過一個沒視力,隻會瞎撞的畜生?

把三菱軍刺反手握在手上做防禦姿勢,我慢慢靠近出口,這才發現原來出口離我的距離隻不過百米之遙,不禁無語:要是真被那條蛇攆上來,一口吞了,死在這了得有多憋屈?還沒等我感慨完我就發現了異樣:居然有五束光線!

我以為是被撞花眼了,擦了擦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一二三四五,的確不是我眼花,五束光線明晃晃的就在那裏,仔細看的話,還能將它們分為兩種,一種是跟我手裏一樣的泛黃光暈團,一共四束,我能肯定其中三個一定是魏明樂、郭毅跟強子的,另外一束光線明顯明亮強大許多,顏色是熾烈的白色,它們的存在,就像是月亮與星星一般,照亮了墓室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