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刻的我和強子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的深意。冒著出人命的風險,滿懷希望,興衝衝的闖進小木屋,結果看到的景色居然跟門外的風景一!毛!一!樣!隻是眼前多了一口薄木棺材。
“怎麼回事,這後牆怎麼塌了,年久失修?”強子繞過棺材上前道。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原本應該是這房間的最深處,奈何現在牆塌了,大後方變成了最前線,根據地變成了敵戰場,外麵就是青青草地和黑黑沃土,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不見牛羊。我並沒有跟上強子的步伐,然是繞著棺材走了一圈又一圈。棺材蓋兒已經被打開,裏麵空無一物,就偷盜而言,棺材破損的不算嚴重,說明沒有遭遇暴力破拆,聯想到那古墓中空空如也的主墓室和老魯的話,我幾乎能夠斷定這口棺材的主人就是被蔡和這位後輩爆了菊的職業趕屍人。
“這棺材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強子也來到了我身邊,然後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這跟魏鐵頭在洞口發現的那口棺材一模一樣啊!”的確,不管從樣子還是材質上來看,這口棺材跟那口被粉碎了的棺材一般無二。“一槨二棺?還是個當官的?”我驚訝道。
棺槨的使用大概在周代就形成了一套典章製度,隻是民間的風俗與製度之間卻有一定的差距。按照周代關於喪葬的禮儀規定,天子要用二槨五棺,諸候用一槨三棺,大夫用一槨二棺,士用一槨一棺。棺和槨之間一般都不是緊密的靠在一起的,二者之間要留有一定的空隙,以便存放一些陪葬品,所以槨就成為一種室,就是平常考古的術語所說的槨室。這裏的大夫不是醫生郎中,而是對於當時社會上具有聲望、地位的知識分子和官吏的統稱,所以我才會有此一問。不過隨即我又釋然了,能建這麼大一個墓室,殉葬那麼多人的,怎麼著都不會是一介平民吧。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強子,得到了強子的認同:“老魯不是說這裏麵的屍體應該已經變成粽子了嗎,這麼說來,它是自己走出去的?”我搖搖頭:“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進了屋子才出來?況且那可是粽子,是行屍走肉,會這麼愛惜公物,規規矩矩的掀開棺材蓋兒爬出來?唯一的可能,隻有是蔡和放它出來的,別忘了,他可是會趕屍的!”
“蔡和不是被魏明樂、郭毅追著屁股滿山跑嗎?”強子還是有點不相信。或許是上蒼也覺得我可憐,為了讓我省下點唾沫星子兒,強子的問題剛一出口,後麵就傳來了一陣驚呼:“我草!這都不死?”
“是郭毅!”我和強子異口同聲,匆匆交代一句,撂下門口已經半身不遂的老魯朝聲音發出的方向連滾帶爬奔了出去。
這片地方被蔡和開發的差不多了,是以一出屋子,我們眼前就是大片的開闊地,很容易就找到了郭毅、魏明樂他們兩個的身影,正圍著那具裹著半片破爛布衫,大部分骨頭暴露在外的粽子上躥下跳,詭異的是,那粽子居然沒有頭!無頭粽子也不含糊,一隻手就握住了郭毅飛起的右腳,郭毅整個人一下子就被倒掉了起來,郭毅卻也是不管不顧,趁著頭朝下的機會,雙手握軍刺用力插進了無頭粽子的心髒處,無頭粽子依然沒反應,將郭毅當毛巾一樣甩了一圈隨手扔了出去。剛料理完郭毅,無頭粽子的後背就被魏明樂狠狠踢了一腳,於是,它跟郭毅幾乎同時落地。“咚咚”的像是在敲大鼓。倒下的瞬間,無頭粽子胸口的軍刺徹底沒入了胸口,連手柄都看不見了。
“蔡和在哪?”眼看郭毅躺在地上痛苦的樣子,我急著問道。“那裏!石頭上!”強子喊道。我循聲望去,蔡和穩穩地站在一塊裸露在泥土外的岩石上,時不時地舞動著他那柄木劍,口中念念有詞。“這老神棍在幹嘛呢,當啦啦隊員呢?”強子看到蔡和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好奇道。
我們能看見他們,他們自然也能輕而易舉的發現我們,這不,蔡和已經警惕的朝我們這邊望來,一雙老鼠眼滴溜溜亂轉,這讓我的偷襲大計胎死腹中,隻好大吼一聲猛衝過去。正所謂天空一聲響,老子閃亮登場,平地一聲雷,小心給你一錘!
“別過來!”魏明樂騰出一息時間叫到,“你們倆去對付蔡和!” 我們立馬調轉方向,要不是礙於麵子,誰願意往你們那蹭?對付一個糟老頭子總比對付一隻惡心的趕屍強,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是粽子嗎,頭都沒了怎麼還能動?”普遍認知,粽子是因為受到某種未知細菌的控製而形成,它們寄生於屍體大腦,所以隻要砍了腦袋基本就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