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破空氣,發出細微的謔謔聲,直直朝著我揮出的拳頭奔去,肉與鐵即將接觸之際,我冒著手臂扭傷的風險強行將手臂往右挪了一點點。“啵”,細微的匕首插入聲,我的無名指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鮮血從指縫中洶湧地滲出,終究還是免不了流血事件的發生。孫宗武的匕首,刺在了我無名指與小拇指的縫隙中,削掉了我一大塊肉!
顧不上查看一下傷情,整理一下發型,孫宗武的第二波攻勢就到了,在抽出匕首的同時彎臂頂肘,狠狠砸向我的側頸,這是要把我打暈的節奏。我揚起手臂一擋,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臂傳到大腦。差不多了,就是現在!雖然被打得很狼狽窩火,但我心裏始終沒有忘記我們的目的,在被孫宗武一肘子頂到之後,雙腿稍稍往後用力,準備“意外”地撞向木牆。
剛準備起飛,後背就一陣刺痛感,勉強轉身,頓時麵無人色。尼瑪,被包圍群毆了!那三個舉著火把守著門口的混混人手一根棍,滿臉凶又惡,像和尚敲木魚一般猛烈擊打著我的後背。媽的,好好地不去守門,跑過來蹭什麼熱鬧!我狂罵不止。
鑒於前堵後截的困境,我不得不放棄偉大的撞牆計劃,弓著身子抱著頭,學著剛剛沈自康的樣子來回滾動,邊滾邊喊:“打哪都成,就是別打臉,靠他混飯呢!”隨即傳來一陣哄笑,也不知道是誰扯了一句道:“就這張臉,比屁股腚兒差不了多少!”說完肩胛骨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緊接著,大腿、後背、手臂,痛感如潮般從身體各處傳來。“走開!”沈自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了起來,見我被揍的滿地找牙,也準備參合進來下黑腳替自己剛才的那一腳報仇。助跑幾步後,抬起他那小短腿朝我心窩子踹來。那幾個小混混倒也配合,在沈自康衝過來之際,自動劃開一條道兒來,雨點般的擊打一下子消失了,我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單挑機會,也不起身,趴在地上的角度正好,一個猴子偷桃襲向沈自康的襠部,準備給這老家夥來一個終身難忘的回憶。
身手再好,也怕菜刀;武功再高,也怕掏襠。更何況沈自康這樣的跑步跑不了百米,跳遠跳不過一米的腎虛大肚男。電光火時間,我一招得手,沈自康再一次滿地亂滾,身子縮得跟個蝦球似得,比上一次縮得還厲害,我這一掏是按著捏出蛋黃的力道去的,我肯定他一時半會兒是站不起來了,指不定以後尿尿都成問題了。
剛掏完襠還來不及擦手,一記黑腳就踢在我胸口,連續滾了幾圈之後,我終於如願以償的撞在了木牆上停了下來,隻是這次真的是“意外”,這算不算無心插柳?我的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反倒讓這窩心一腳的效果差了很多,我隨便揉了揉胸口就應付過去了。初到寶地,我趁機觀察了一下方喬幾次耕耘的成果:木牆與地麵的空隙已經可以塞進去一指了,木牆本身也有點凹裂,相信再“意外”撞擊幾次應該就能破局了。
“嘿嘿嘿!”我咧著嘴幹笑了幾聲,看得那一群小混混莫名其妙,其中一個指著我對同伴道:“他不會是被我們打傻了吧?”另一個無所謂道:“打傻了又怎麼了,打死了也沒事!”“可是武哥不是要留著他...”最先開口的那個終究還是想起了孫宗武的話。剩下一個一直沒開口的總算是說話了:“傻就傻吧,活著就行!”說完,揮了揮棍子又準備上來了。
“他媽的,有完沒完了!”看到他們像看死人一樣的眼神,我也是怒從心頭起去,惡向膽邊生,忍著疼痛站起來主動衝進了敵人的圈子,又一次跟他們扭打在了一起。我看過很多的武俠,裏麵的絢爛招式令我羨慕不已,但事實卻告訴我,在打架的時候,那些個所謂的一招一式根本就沒有什麼卵用,你還沒擺好架勢人家已經揍到你頭上來了。打架,並沒有那麼複雜,其實就是生拉硬拽,跟潑婦罵街是一樣一樣的。
“咚!”就在此時,方喬的身軀又一次重重撞在木牆上,嚇得那三個混混跳出去半米遠。我扭頭一看,不禁肅然起敬。我以為我已經夠慘夠賣力了,看了方喬才知道人外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他的眼睛腫的老高,臉上、手臂上都是發紫的烏青和破皮的血肉。“你這哪是打架啊,簡直就是單方麵被扁嘛。”我伸手攔住了欲站起來的方喬,同時對自己的“偷懶”行為有點害臊:這麼久下來,我就隻撞了一次牆,方喬倒是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咣咣撞南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