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竊(1 / 2)

時間過得很快,像村頭老漢樹蔭下下的象棋,像長舌婆娘炕頭上納的鞋底,不知不覺就換了幾茬子。轉眼間春風拂過,萬物爭輝,遍地草綠花紅,鶯鶯燕燕,池中的荷花已經含苞,村口的稻田已有初穗,又到了春末夏初的時節。作為閑散人員,我已經熟悉了長沙的主要街道,作為有婦之夫,強子已經走遍了湖南的主要城市,還不時地在朋友圈中撒狗糧。

我們很閑,其他人卻很忙。

之前說了,何震坤隻是急火攻心,並沒有什麼大礙,把醫院當成了養老院,在那裏小住一星期後就出院了,一出院就把茶語山莊能在江湖上走動的人都撒了出去,自己則連著三天三夜突擊審問沈自康和另外一個天機門的倒黴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把沉下去的吳乃定、孫宗武給挖出來。

陳嘉瑜跟我聯係了一次,帶來的不是歸隊的命令和任務,隻是告訴我鄭廣廉已經偷渡出境,白俊升已經派梁鐵彪出國抓捕,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事兒,所以作為好奇寶寶的我很自然而然的問道手續是不是很麻煩,結果陳嘉瑜樂嗬嗬道隻是找人很麻煩而已,抓人嘛,把人打暈裝麻袋裏扛回來不就結了,本來就是偷渡出境的,再給他悄悄弄回來就完了,他國警察壓根兒不會知道,再說了沒點特殊渠道能叫特課?於是我連連感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披警衣。

至於林墨則顯得比較神秘了,天天早出晚歸的,回來的時候總是一臉的疲態。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她的司機也換人了,換成了一位紮麻花大辮的女孩,自從把我們領回來之後,唐菲兒就無故消失了,就連郭毅也是一直沒看到人影,要不是林墨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什麼焦慮,我都懷疑他倆是不是私奔了。左膀右臂天天不見人,隻能理解為他們替林墨辦事去了,還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兒。之所以懷疑他們是去辦同一件事,是因為他們是同一天消失的,並且再也沒有出現。

最後是老媽,難得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我破天荒的縮短了給老媽打電話的時間,由以前的一周一個變成了一天一個。結果老太婆居然不痛不癢的說道“說吧,要多少錢?”頓時我有一種摔電話的衝動。老媽現在已經把那小麵館當成了自己除麻將以外的第二事業,直嚷嚷要煥發事業第二春,至於第一春是什麼,我反正是不知道,自打記事起老媽一直都是遊手好閑的。

終於有一天,一個電話打破了日複一日的起床、閑逛、吃飯、睡覺。那時的我正坐在石墩子上看著夕陽無限好,一旁是紅色的奧迪TT,身後是三十多層樓的寫字樓——沒錯,我又被林墨臨時抓來當司機了,可能是麻花辮姑娘有自己的活兒,也可能是林墨不太滿意麻花辮姑娘, 總之自從那天從王靜家出來,這事兒快要成常態了。“喂,有任務了還是有消息了?”一看是陳嘉瑜的電話,我本能的說道。

“是你家遭賊了!”陳嘉瑜省略了打招呼,直接說道。

我愣了一下,收回看夕陽的目光,耳夾手機手掏襠:“多大點事兒,打從我記事起,我家一共遭了兩回賊,一次把我的自行車連同書包一起騎走了,一次直接把我的喬丹係列運動鞋給穿走了,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我都因禍得福不用去上學了!那些小毛賊想從我老媽那裏偷點零花錢都難,我老媽那藏東西的手段你是知不道,我小學為了買個變形金剛整整翻了一天也沒翻出一張整鈔來。”

“一共兩個賊,從二樓窗戶順著排水管道爬進你家的,我們的人發現後立刻報了警,結果跑了一個抓了一個,被抓的那個小偷說是有人叫他找一個鼎,找到了立馬撤退告訴他就行了。”陳嘉瑜繼續道。都這樣了還抓不到兩個賊,我也是無語。

這一回我終於變色了,這不是毛賊是強盜啊!“我媽沒事吧?”

“沒事,她以為隻是普通的入室盜竊,如你所言,阿姨正四處誇耀自己的藏錢本領強呢。”陳嘉瑜的語氣中帶著歡樂,讓我不得不替自己的老媽害臊一把,“幸好我們在你家附近一直布著線,不然說不定真讓他們得逞了。”自從知道了現在的處境後,我就要求特課幫我看家。其實不用我說白老頭兒也會主動派人過去的,我手裏還握著他們想要的東西呢!

“得逞個狗屁,我是得有多傻才能把那玩意兒放自己家......”我一下子閉了嘴。好險,差點就嘴瓢兒了說出藏鼎的地方了,“事情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看看。對了,你們沒順藤摸瓜找那小賊身後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