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手的代價(1 / 2)

列車行進到一半我就有點小後悔了,強子是什麼人,那是典型的有難我來當,有福他來享的貨兒,他找我能有好事?好事他能找我?可惜我坐的是直達,中途下不了車,窗戶玻璃又恁厚,跳窗的機會都沒有,又著實心疼那幾張毛爺爺,隻好按捺住躁動的心靈,一路漫不經心地看著風景到了長沙。

排著隊伍下了車,隨著人流出了站,就看到強子和王靜小兩口兒手拉手和另外兩個人站在一輛別克車邊上,定睛一看,那兩人還都是熟臉,當然,也僅僅是混個臉熟的熟臉而已。一個是林墨的馬尾辮代班司機,另一個是叫阿光的妻管嚴,隻見四人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尤其是強子,像極了怪蜀黍看到激萌小蘿莉,屌絲男成功約會校園女神,與領導人的歡迎儀式相比也就差一塊橫幅,一束鮮花了。見狀,我二話不說,扭頭就往裏走。強子嬉皮笑臉還好理解,這馬尾辮跟妻管嚴臉上都笑出褶子皺紋來了,這算怎麼回事?咱這非親非故的。我認定其中有陰謀,大大的陰謀!

“猴子嘛呢你!”強子衝進出站口通道將我一把摁住,看到執勤人員準備上來拉他,順手掏出一小本本亮了亮,“警察辦案,大家都散了!”不說還好,強子這亮一嗓子原本匆匆路過的人群一下子凝固了,又迅速往我這邊收攏,拍照的拍照,留念的留念。

“媽的,強子我跟你絕交!”被強拉著上了車,我打理著被幾個見義勇為好市民揉亂了的發型狠狠道,“你那小本本哪來的?不會是偷了那個學生的學生證吧?”

“嘿嘿!那個啊...”強子咧嘴笑笑,“特課的工作證,你也有啊。”

我一陣無語,什麼時候強子的腦瓜子這麼好使了?偷偷看了一眼一直在一邊偷笑著的王靜,我心中了然,原來是被高人開了光過了,怪不得哩。“嗨嗨,你們怎麼跟他在一條船上了?”我用手指捅了捅強子,嘴巴朝副駕駛座上的妻管嚴努著,“你們這組合有點奇怪啊!”

“有什麼奇怪的,你現在不也跟他在一輛車上?”強子低聲道,偷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阿光道,“沒了他我們今天的飯錢誰給出啊?”尼瑪,原來他還是個行走的提款機啊!

“咳咳!”阿光不自然的咳了幾聲,表情有點尷尬,顯然聽到了強子的話語,扭過頭伸出手道:“侯先生,之前多有冒犯,請原諒!”我不知道阿光指的是他老婆對我的態度還是他把我當林墨司機這回事兒,總是我是受寵若驚了,真的,這麼多年來有叫我侯迪的、猴子的、甚至該死的、王八蛋的都有,就是沒人恭敬的叫過我侯先生的,“沒事兒,我早忘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客客氣氣的跟阿光握了握手,表示接受他的道歉,但是心裏卻有了盤算:這回的事兒估計又跟茶語山莊是分不開了。

簡單用過餐,我就被強子生拉硬拽的拖進了一間房間,鎖上門,關上窗,拉上窗簾,強子才正兒八經的坐下來,雙手手指交叉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說。“有屁快放,憋著不難受啊?”我拉過一張椅子跟強子麵對麵坐著。瞧著強子這防賊似的架勢,我知道逃是逃不掉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嘿嘿,那我可就說了啊。”強子撓撓頭皮,舔舔嘴唇,“是這樣的,經過堅持不懈、艱苦卓絕的努力尋找,茶語山莊的友人們終於找到了吳乃定、孫宗武那群人的落腳點,何震坤何老爺子想請我們兩個和......”

“stop!打住打住!”我連忙叫停,“何震坤想讓我和你去幫他報仇?”

強子睜著大眼睛點點頭。

“你答應了?”

強子依舊睜著大眼睛點點頭。

“他們自己的人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餓死的大象比我肥。茶語山莊雖然式微,但怎麼說也是一方勢力,遠不至於落魄到請外援的地步。

強子搖搖頭:“快別說了,光為了找吳乃定這群孫子,他們就折進去了不少人,本來就沒幾個能跑能跳,能打能抗的,現在徹底玩完了,剩下一幫的老幼病殘,婦女兒童,也就適合在山莊端個水刷個馬桶當服務員了。”見我一副打死也不信的表情,強子琢磨了一會兒,咬咬牙有道:“這事兒本來靜子不讓說,現在老子也不管了,誰叫咱是兄弟呢,不過你聽過就算,可別跟靜子說去。林墨前幾天從茶語山莊這兒拉走了一撥人,我遠遠瞥到了一眼,幾十號人呢,個個身強力壯,虎背熊腰的,我估摸著林墨把茶語山莊的精華都抽幹了,不然也不會求到我們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