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名璐(一)(1 / 2)

洞中天地幽暗逼仄,空氣中處處彌漫著微妙的因子和湖水的味道,居然微微有一點鹹。“有點出息成不?”我用力摁了摁強子的肩,給他加油打氣的同時也替自己鼓勁兒,“別因為被人坑了一回蹲了幾年牢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遠的有秦玉通,近的有杜偉憲,眼前的有丁宇,再加上吳乃定、孫宗武,咱見過的變態瘋子還少嗎,加起來都夠開合唱團、唱詩班的了,咱還不是吃好喝好,吃嘛嘛香著嘛。這麼著吧...”我轉念一想,也不能把人往死裏得罪,“咱就摸到丁宇房間去,跟老丁好好商量商量,咱也來個相逢一笑泯恩仇。”

“你把人家腿都撅折了,還想人家笑嘻嘻的跟你言歸於好?做的什麼春秋大夢!”唐菲兒完全不看好我的想法,猛潑冷水。“事在人為,事在人為嘛,試試總沒錯,又不花錢。”我自己也有點心虛道,“老章,丁宇的房間是哪個?”眼前的房子千篇一律,就跟一個模具裏刻出來的一樣,根本找不出其中的區別,我不得不求助章學澍,“算了,還是你在前麵帶路吧,跟我們說了我們也不一定找得到。”我不由分說將章學澍五花大綁,用他自己的襪子塞上嘴巴,章學澍不哭不鬧,竟然還主動張嘴,配合著我的動作。

“這樣吧,你跟強子去丁宇那,我們四處逛逛,看能不能撈點。”得,老鼠進了油缸,黃鼠狼到了雞窩。關鍵時刻,方喬“賊”的本性還是暴露了出來。這裏可是鬼王黨啊,要說沒個一兩樣價值連城的寶貝,說出去誰信啊!知道這裏幾乎是個空殼子後,我這邊也放鬆了警惕,居然沒有反對,於是乎,此行的性質再一次發生了改變,從複仇之旅到恩怨糾葛再到最後的入室盜竊,變得越來越不要臉,越來越站不住腳。

我們就地分離,在離我們最近的一間石頭房邊上方喬攜著二美飄然瀟灑的離去,而我則隻能麵對著強子跟章學澍兩張即使整形也救不回來的臉。都說樓上看山,城前看雪,燈影看花,月下看美人乃人生四大爽,現在老子卻看的是倆臭男人!

即使被五花大綁著,也絲毫沒有影響章學澍的走路速度,他走的很快,小碎步搗得比日本的和服女還利落,一下子就把我們跟方喬他們的距離拉得很開,宛若牛郎織女中間隔著的銀河那麼寬,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剛剛被我們暴揍過的樣子,由此可見他的演技是多麼出眾,腦後的反骨是多麼突出。

“嗚嗚嗚。”跟方喬他們分開後不到五分鍾,章學澍就在一間石頭房前停下了腳步,嘴裏不停地嗚咽著,想表達著什麼。“到了?就是這兒?”我和強子跟著停下來問道。章學澍點點頭,還準備往裏走,被我和強子一人一隻胳膊摁住了。“老章,你就在這兒等著吧。”我開始四處亂瞅,想尋找一處理想的綁人地點,可是烏漆抹黑的瞪了半天,愣是沒一處合適的,這破地方連個樹樁子都沒有。於是我隻好真誠的說道:“老章啊,你看本來想把你綁在樹上的,可你們這兒太不環保,連根草都不長,我又做不出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黑心勾當,所以隻好暫時委屈委屈你了,等我們出來就立刻把你放了。”章學澍一開始還很配合,頻頻點頭,可當他看到我彎著腰捧著一大塊石頭過來的時候頓時就不從了,拚命掙紮著,死活想從我們手裏跑出去,要不是強子死死摁著估計這會兒早就跑出洞了。

可憐的章學澍就這樣雙手雙腳又被綁上了重重的石頭,跟個稻草人一樣的杵在原地動彈不得。“老章,要是這你還能健步如飛,身輕如燕老子我認栽,就放手任你飛去。”看著身上綁滿了石頭的章學澍,強子捂著嘴偷樂道,偷偷衝我豎起大拇指,“猴子,還是你狠,這麼缺心眼兒的主意也能想得出,你說你心裏有多陰暗。”

“滾犢子!”我仔細檢查了一下章學澍,確定沒什麼遺漏之後才道,“有你這麼誇人的嗎?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但凡有個樹樁子或者電線杆,我都不會出此下策。老章,忍忍吧,我們進去最多也就十來分鍾的事兒,很快啊!”最後我還安撫了一下一直躁動不已但又無可奈何的章學澍,然後和強子一道,雙雙踏進了石頭房。

所有的石頭房其實都一樣,從外表根本無法看出那個是豪華雙人間,那個是簡陋高低鋪,這一點我很欣賞,至少鬼王黨做到了表麵上的平等,也算是提前實現共產主義了。而且,他們所謂的門居然隻是一塊簾子!“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啊!”我歎道,這不是桃花源是什麼?“切!我隻好奇他們晚上做床上運動的時候尷尬不尷尬啊?”強子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