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男前腳走進房間沒多久,強子就緊跟著上來了,見他一個人皺著眉頭進來的時候,我微微有些詫異:“老章呢?他不是跟你在一塊兒的嗎?”
不提還好,一提強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章學澍跑了!”“跑了?”我更加詫異了,“他家小璐還在這兒他跑什麼、往哪兒跑?”“吧唧!”後腦勺兒毫無征兆的受到了摧殘,邢璐杏眼圓瞪:“插什麼嘴,聽他說完!”強子愣道:“這是老娘在教訓兒子?”“廢什麼話,趕緊說!”我將怒火撒向強子。
強子縮縮脖子道:“老章不是給你們打了個電話嘛,他說你們要求我們拖延一下時間。我都已經把水桶準備好了,打算直接上去給他一水桶,造成肢體衝突。不過被老章阻止了,他說帽子男戴了人皮麵具,就是怕被人認出來,很大可能是圈裏人,我們這麼輕易的露麵了說不定被他認出我們來,那樣計劃就泡湯了。”我點點頭,章學澍的考慮很有道理,我們的確不宜露麵,即使帽子男不認識我們,萬一遇上麻子臉他們上門服務就更加糟了。
“於是老章就拿著幾張花花綠綠的毛爺爺去找服務員,想以錢感人,找個借口留他個十幾分鍾,沒想到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員素質就是不一般,愣是不為五鬥米折腰,老章沒法子,逼急了隻能操起一啤酒瓶從後麵搞偷襲,這不現在還在被人家保安圍追堵截呢。”強子敘述能力不咋地,但好歹能明白意思。
“你確定不是你們太摳錢給少了?”我試問道。“放屁!”強子怒道,“我們倆身上連一塊錢都掏出來了,絕對能買不止五鬥米!”我搖頭道:“拜托以後出門多裝點錢,拿出去一把零鈔你打發要飯的呢,你們那點錢,人服務員多替客人拎幾個行李箱就夠了。”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邢璐指指隔壁問道。強子摸著胡子道:“死不了。老章之前跟我們幹架的時候那叫一個狠,現在下手跟娘們似的,連血都見不著。”
“那是人家知分寸,下手懂輕重,敲出血了酒店不得咬死自己?現在最多就是蹭破點兒皮,等酒店方麵抓人的熱度一過去又可以大搖大擺的出現了。”我晃著手指道。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既然已經完成了任務,給老章發了一條信息後,我們就迅速地退了房。我永遠忘不了當我們兩男一女拿出一張房卡退房時,服務員那充滿曖昧的表情和強子的怒吼:“看什麼看,老子就三P了你咬我啊~~~媽的,臭婆娘,誰讓你咬了,快鬆口!”
我又一次無奈的上了邢璐的車,不過這一次還有強子同行。強子是見識過我坐一次吐一次的壯舉的,況且剛剛還得罪了邢璐,現在這妞兒的臉色還陰的能擠出水來,自然是破口大罵:“章學澍這混蛋!把車開走幹嘛!”“那啥,我可沒得罪過你啊,咱厚道點兒成不?”“行啊!”邢璐麵無表情地從兜裏掏出五十塊錢扔給我:“自己打車去!你!跟我上車!”強子一個激靈跳到我身後,哀求道:“猴子,咱一起唄?”他的錢已經被章學澍拿走了。
“侯迪,還不快滾!”邢璐來了一記河東獅子吼。我立馬逃之夭夭,想著強子要是能跟上就帶他一起,用餘光一看,強子已經被邢璐扔進了車子,於是我停下腳步,默默地走到一家報刊亭前麵:“老板,給我來一瓶礦泉水。”
......
大家都是從同一地點出發,都是坐車,等我趕到的時候,強子卻已經吐幹淨了,可見邢璐這妞兒這一路的車速是有多逆天。我的水也沒有白買,強子一見到我就搶過我手中的水,一邊漱口一邊控訴著邢璐對他的折磨,並對之前笑話我的行為表示懺悔。
“你這樣子開法駕駛證夠用嗎?”我靠著邢璐的車好奇道。邢璐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強子的吃癟樣,嘴裏含著一根棒棒糖,笑道:“200塊錢一分,你說我夠用不?”我搖搖頭,無奈於社會的現實,不恥於邢璐的行為。“你戒煙了?”我又問道,見邢璐麵露疑惑,指著她嘴裏的棒棒糖說道,“我那會兒就靠它戒的煙。”
“啵!”邢璐把棒棒糖從嘴巴裏拔出來:“你說這個啊,純粹隻是想吃了而已。”是啊,僅僅隻是想吃而已,自己又一次想多了。有時候許多事情都是我們主觀強行賦予了他們另一層的深意,就像初高中的閱讀理解一般,連作者都想不到自己當時的一句話居然有著如此深刻含義。
“我覺得老章的話很有道理,您入行比我早,又見多識廣,給分析分析那個帽子男到底是何方神聖?”這話我在酒店的時候就想問了,可惜忙著退房,又不在同一車上,隻好一路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