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回到床上我身上已經汗出如漿,我沒想到撒泡尿還能撒出去半條命,我的手指、肩膀,所有的傷口沒有一處不疼的。
“沒好利索就不要逞強,你又不是關雲長,當真能刮骨療傷不皺一下眉?”蘇英既心疼又好笑,替我把鹽水掛回去。我搖搖頭,剛想給個笑臉,結果臉部肌肉一扯動,立馬就眼淚汪汪了。我好歹是個成年人了,總不能天天讓人擦屎把尿吧?隻是,這維護尊嚴的代價也太大了些,真疼死老子了!我心中悲憤不已。
白俊升是個很有原則、信守承諾的人,說了過兩天來絕不會拖到第三天。兩天時間剛過,白俊升就拄著拐,佝僂著腰過來了。他今天的裝束著實讓我和這兩天一直膩歪在我病房的強子嚇了一大跳:白老頭兒居然穿著一身的深藍色的唐裝!“這是幹嘛啊,夢回唐朝啊?”強子低聲問道。
“你懂個屁!老頭兒現在都好這一口,這跟老媽子愛跳廣場舞是一個道理。”經過兩天的調理和休養生息,我現在說話利索了,痛感減輕了,也能下床自己尿尿了。
白俊升身邊依舊是青春靚麗,美麗無敵的陳嘉瑜,我發現自從白俊升“二進宮”之後,陳嘉瑜都快成了他的專職小秘了,這一點讓我心裏不很爽:這不是腐敗的前兆嘛!估計是發現了我看他們倆兒的眼神有點邪惡,陳嘉瑜杏目一瞪:“你看什麼?”
我嘻嘻一笑:“看你唄,還能看什麼。”“咳咳!”強子假咳嗽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打情罵俏不太好吧?”“滾!”我和陳嘉瑜異口同聲道。
“看來你恢複的不錯。”看到我精神奕奕的樣子和中氣十足的一聲吼,白俊升慢慢道。“不錯?錯大發了!”我生怕白老頭兒又給我安排什麼任務,比如打撈沉鼎什麼的,趕緊亮出裹得嚴嚴實實的雙手和肋部,“看到沒,手指甲沒了,肋部被紮穿了,這能叫沒啥事兒?這像是休息了一個星期就能好的傷?”隨著我雙手的伸出,陳嘉瑜的眉頭皺緊了,快步上前來捧著我的手道:“這麼嚴重?”聽到的跟看到的完全是兩碼事兒,陳嘉瑜早就知道我的傷情,但因為一直在茫茫大海中撈鼎所以就沒來看過我。看到陳嘉瑜關切的眼神,我那是滿滿的感動啊,隻恨為什麼紗布包的那麼厚,老子摸不到她的手!
“你們來了是不是鼎被撈起來了?”我還算有點政治覺悟,開始主動關心起工作來,“都一星期了,再找不到手機電量可就沒了。”
“有你的手機定位著,我們三天前就找著了。”陳嘉瑜眼睛依然盯著我的雙手。三天前?豈不是我還沒醒過來?“要不是調動設備和人員有些麻煩,還可以更快的。”陳嘉瑜補充道。
“那鼎呢?”我緊跟著問道。
“被我們送去......”
“嘉瑜!”白俊升打斷了陳嘉瑜的話,陳嘉瑜吐了吐舌頭,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道:“被我們送去特課總部了。”然後起身讓出位置給白俊升。
一下子從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變成一個皮鬆肉弛的老頭兒,還真是有點辣眼睛。我閉上眼適應了一會兒,睜開眼道:“白老,您真的是來探病的?”
“當然不是。”白俊升幹脆的答道。媽的,連說句話騙騙我都懶得騙了,我心生不滿。結果接下來白俊升說的話更是讓我氣炸了肺。“我們在鼎的兩條腿上分別發現了一隻手機,其中一隻是你的,那麼另外一隻是誰的?”
“我有兩隻手機不行啊!”我冷笑一聲,繃直的後背緩緩倒了下去,準備睡覺,結果病床居然慢慢升了起來,我扭頭一看,強子正可勁兒搖著手杆將床頭抬起來。媽的,強子你這個叛徒!“猴子,別誤會啊,我就是提醒你該吃飯了。”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保溫飯盒張羅開了,視白俊升如無物。
“行,當然行。可這手機不會是你的。”白俊升的語氣十分肯定。現在手機號碼都要實名製,白俊升隻需要很簡單的調查一下我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你特麼調查我了?”這一下我是真的火了,要不是行動不便,非得下來把他頭上的毛拔光不可。“這還需要我去調查嗎?”白俊升從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扔在床上,我頓時看得滿臉通紅:那隻手機的手機殼居然是粉色的Hello Kitty!周邊還嵌著亮晶晶的鑽!靠!邢璐那婆娘都三十來歲了還這麼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