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二)(1 / 2)

事情到這兒已經很清楚了,白老頭兒之所以遲遲不歸,還偷偷摸摸的把梁鐵彪調過來就是為了守株待兔,他算準了吳乃定、孫宗武他們肯定會來營救或者滅口馬文斌,不管是哪一種方式,總之就是不能讓馬文斌繼續落在特課手裏。由此看來,這馬文斌身上隱藏著不少他們的秘密啊!隻是,白老頭兒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居然敢拿這麼一個國寶來冒險,要是被得逞了怎麼辦?

“媽的!你們這群豬頭!這麼多人居然堵不住一個人!”梁鐵彪的大罵打斷了我的思路,隻見他扔下對講機就往下跑。“哎!彪哥!那人長什麼樣,我也下去幫忙,多個人多份力嘛!”純粹是想知道什麼人這麼牛逼能從特課精心設計的包圍圈中跑出去,所以我瞎扯了一句。

“也好。”梁鐵彪扶著樓梯扶手邊跑邊道,“圓臉圓眼睛,圓腿圓胳膊,圓脖圓身子......”聲音漸漸不聞,剩下我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留在原地:這世上真的有這種人存在?我猛衝到樓梯口,探出大半個身子大喊:“彪哥!你確定你說的不是米其林輪胎的輪胎人?”餘音飄蕩在整個樓梯間,可以梁鐵彪早已消失在夜幕中。

世上真有這種從頭圓到腳的人嗎?雖說世界無奇不有,但鑒於梁鐵彪的性格和跟強子相似的作風,我還是決定不去相信。從值班台下麵揪出來一個花容失色的護士,問清楚了監控室的具體位置後,我急匆匆的往監控室進發。

監控室在醫院的東南角,單獨一個房間,它的邊上,就是保安室和安保部。推門進去,白老頭兒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臉上沒有一絲的疲態,相反整個人透著一股子的興奮。白老頭兒的邊上,站著撅著嘴巴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陳嘉瑜,看來她也是被蒙在了鼓裏,直到現在才算是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屏幕上的畫麵定格在了一個人倉惶跑出馬文斌房間的那一刻,穿著白大褂,帶著一次性的藍口罩,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若不是他臉上驚慌失措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他不是醫生。“偽裝的還挺專業的。”這是我給他的評價。“明明是一個正常人,隻是長得圓胖了一點,為什麼被彪哥那樣形容,難不成彪哥的視覺體係跟我的不一樣?”這是我對彪哥剛才那一番話的評價。

“他叫熊輝,是吳乃定身邊最忠實的跟班。”白老頭兒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我們解釋。“跟孫宗武比怎麼樣?”我此刻也已經認出來了,他就是在十萬大山替吳乃定舉蠟燭的那位。馬文斌是舉蠟燭出身,熊輝也是舉蠟燭的,隻是服務對象不同,一個是賀興國,一個是吳乃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如果是玩刀水平的話自然是遠遠比不上,但如果是比忠誠的話,熊輝又可以甩孫宗武好幾條街。”白老頭兒依舊盯著大屏幕說道,“他是跟著吳乃定一起進的鬼王黨,又一起叛出,吳乃定幹過事他都參與其中,他肯定比馬文斌知道的更多!”白俊升難得出現了情緒波動,一張老臉漸漸變紅,喘氣也粗了不少,讓在一旁站著的我揪心不小:這老家夥要是一激動,血壓一高背過去了咋辦?

監控室裏的人不多,空間也狹小的很,所以我站了一會兒就乖乖退了出來,站在門口望著天。“我不知道白老布的這個局。”陳嘉瑜也緊跟著出來了。我點點頭:“這我信,要不然就你那演技,我一定能看出點什麼來。”陳嘉瑜哼了一聲:“哪來的自信?”我指指自己又指指她:“憑我的火眼金睛和你的超爛演技。”結果換來一頓死掐。

折騰了大半晚上,醫院終於漸漸歸於寧靜,戰場已經由醫院延伸到了整座城市。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來一輛警車,我知道這又是白老頭兒的傑作。夜色尚未完全褪去,遠處綻放的霓虹燈,仍舊編織著夜的美,整座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輕搖的酒杯中傾聽著人們靈魂的最深處。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將寧靜打破,奮戰了一夜的梁鐵彪頂著一雙黑眼圈,氣呼呼地出現在監控室外,看也不看我和陳嘉瑜一眼,直接推門而入。“看來彪哥的心情不太好。”我跟陳嘉瑜對視一眼,跟了進去。

“白老,人跑了。”梁鐵彪的彙報隻有簡簡單單五個字,然後就閉口不言了,飽經風霜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少女的羞澀,紅著臉垂下了頭,看得我一陣惡寒。

現場一片寂靜,大家都屏息等待著白俊升的滔天怒火,我甚至都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就跟進來了呢,白白挨訓。“關了吧。”白俊升說道。監控一下子恢複了正常。隻見白俊升不急不緩地掏出老年機,開始一個鍵一個鍵的按起來了,聲音響徹了整座監控室:“1-3-5-6-7-1......”“喂,陳局長,目標人物的照片我已經讓人發給你了,現在該你們出馬了。”然後輕輕摁下了電話,這才有空抬起頭正眼看了我們屋內所有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梁鐵彪身上:“我已經通知了市公安局的陳局長,他會配合我們行動,現在所有車站、高速公路出入口應該都已經在密切監視了,就等著熊輝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