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被我一手刀劈死了吧?”車上已經坐滿了人,我衝著白天在酒店大堂裏的兩人點點頭道。這種助人為樂的方式我也是頭一回,難免有個下手不知輕重。
“沒看到他在傻笑嘛,死不了。”老俞一點火,汽車駛離酒店門口。“我們去哪?”我問道,難不成老俞打算請我吃飯?“百尺樓。”老俞又恢複了常態。我悲呼一聲:“不要啊!老子沒有加班的習慣!”可惜根本沒人鳥我。
晚上的百尺樓燈火通明,將方圓十幾米的周圍照的如同白晝,遠遠望去,就像一條火龍竄上了天際。事實上,老俞還真的請我吃飯了,可惜地點是百尺樓的食堂。沒有玉盤珍饈,沒有禮賓在側,有的隻是食堂大媽飛舞的大勺和藍色整齊的塑料飯桌。
“喲,阿姨,大晚上的還加班呢。”我打了一個雞腿,隨口道。原本隻是再簡單不過的打招呼,沒想到卻打開了大媽的話匣子:“誰說不是呢,我是掌勺的又不是掌櫃的,天天加班,天天加班,還讓不讓人回家了?本來以為這兒好歹是個事業單位,福利好待遇高,又不會拖欠工資,沒想到來了這兒沒有一次回家正常的......”嚇得我立刻帶著飯菜落荒而逃,連湯都不敢打了。
打飯不太平,吃飯也照樣不太平。我屁股剛坐下,還沒扒拉兩口飯對麵的老俞電話就響了,然後就見老俞扔了筷子起身道:“出發,黑熊們冬眠結束了!”“黑熊”是給吳乃定他們的代號,冬眠結束意味著他們窩了幾天酒店之後終於有行動了。
“快點走!”老俞離開飯桌才發現就我還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不悅道。我抬頭看了一眼,舉著筷子道:“走好不送,我就不去了,本來今天我就是義務勞動,有你們在有沒有我對戰局沒有影響。”老俞皺了皺眉,用眼神意識了一下身邊的人,然後兩個人同時上來,夾著我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大聲疾呼:“老子不去啊!......我的雞腿給我拿著!”
我不是一個高風亮節的人,既然已經遭遇了不幸,那我非得拖個人下水。是以我打通了強子的電話,好說歹說把他從溫柔鄉裏給拽了出來,一見麵強子就撲上來給了我一拳:“老子要跟你絕交!”
老俞可沒興趣看我和強子在那爭論,找到給他打電話的人道:“他們怎麼樣了?”
“你們走之後出來兩個人,都是熊輝的手下,他們去火車站買了十二張火車票,車站那邊的反饋十二張票都是今天半夜去武昌的車票。”那人迅速回答道。“媽的,他們要跑路啊!”強子此時也顧不上找我算賬了,跳起來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他們堵在這兒啊!”
老俞還算沉穩,托著下巴沉思道:“我們應該沒有泄露消息才對,他們是怎麼知道這是陷阱的?”然後猛地抬起頭,撥通了電話:“喂,你那邊查的怎麼樣,那人的身份弄清楚了沒有?”
“吱呀!”在老俞通話的時候,一輛軍用吉普車囂張的停在了酒店門口,梁鐵彪風風火火的從裏麵跳下來,穿著一身的迷彩裝,讓健美的肌肉清晰可見,本來有意上來的幾個酒店保安乖乖的退下了,拿起對講機不停地講著什麼。
“什麼情況?”梁鐵彪沉著臉問道,渾身上下散發出狂野的野獸氣息,令人望而卻步。
“報告!‘黑熊’買了今夜的火車票,可能提前撤離......”老俞小跑著過去,還沒說完就被梁鐵彪打斷了。“這我知道,那人的身份弄清楚了沒有?”老俞跟現在監視的是兩個小組,之間沒有上下屬關係,既然能向老俞說明情況,自然也可以向梁鐵彪彙報,說不定還是梁鐵彪讓通知的老俞。
“初步查明那人叫韓光,之前是一夜總會的‘先生’,後來被一個叫何令琳的有錢女人看上,成了吃軟飯的男人。”讓充滿陽剛的老俞講這種事,他很是不屑,“何令琳就是茶語山莊何震坤的大女兒,平時不務正業,遊手好閑,是典型的敗家女,因為爭家產現在跟何震坤和她的妹妹關係很緊張。”
老俞一口氣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沒有加入自己的猜測和判斷。我和強子聽完麵麵相覷,臉上的肌肉均不自覺的抖動著。貌似我們去見何震坤的時候就是韓光接待的我們,要是因為我們的原因而讓韓光認為事情敗露,所以才通知吳乃定他們......我不敢往下想了,擦去臉上的虛汗偷偷退到了角落,不讓別人看出我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