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鏟沒有鍬,全靠雙手把土撈。好在我們人多手多,終於趕在太陽落山前挖好了一個淺淺的勉強夠劉茂才埋進去的坑。沒錯,我們整整挖了一個下午!馬鑫跟黃正平有傷在身,挖了沒幾下就在我們的“逼迫”下不得不躲到樹蔭底下去了。開玩笑,要是再掛掉兩個我們得挖坑挖到什麼時候?途中我倒是也想自覺的休息一下,奈何郭毅直接說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和龐海波兩人一起將我夾在中間,硬生生逼我挖了一下午的坑!
“啊!熱死了!”我吐著舌頭扯開領口喊道,郭毅、龐海波已經把劉茂才的屍體放進了坑裏,衝我喊道:“過來把土埋了!”“我去!”恨恨的瞪了龐海波一眼,出主意的家夥優哉遊哉的乘著涼,把我卻是坑了一把,關鍵是,我還沒辦法拒絕!
埋完土,天已經徹底黑了,我望著眼前微微隆起地麵的墳頭喃喃道:“你也算有陰福了,不用被一把火燒成灰。這裏環境還不錯,綠水青山的,挺適合長眠的...如果有來生,改行吧!”今晚繁星點亮了夜空,幾隻蝙蝠撲騰著翅膀飛向未知的遠方。蒼穹、大地、墳頭,一股莫名的悲傷爬滿了我的思緒。
黃正平他們已經點起了篝火,上麵居然烤著兩隻兔子!“哪來的?”我驚訝道。“自己撞上來的。”黃正平淡淡道。“守株待兔?”我不相信有這麼好的事情,眼睛望向馬鑫,要知道一直以來,我的運氣都屬於很差的。馬鑫撓撓頭,也不知是臉被火光烤紅的還是不好意思,道:“看你們忙活了一下午,想著給你們補充一下體力......”“老馬,你真好!”我差點抱上去,被馬鑫嫌棄的躲開:“先去洗手!瞧你指甲縫兒,都黑了!”
“那麼,明天還找嗎?要我們幫忙嗎?”咬著兔子腿,我問道,趙哥和李哥走的時候把裝備都扔在了這裏。郭毅瞥了一眼月光籠罩下的泗水河,搖搖頭:“算了,這裏不會有我們要找的。”
“你才找了半天就確定了?”我對郭毅如此輕易就放棄這裏的尋找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你以前也是這麼糊弄糊弄然後回去交差的?”
“放屁!”郭毅急眼了,扔掉還有一些肉絲的兔胸骨吼道,然後指著河麵道,“這是什麼河?”我不明所以,順著郭毅所指的方向望了又望,遲疑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泗水啊,難不成這裏還有第二條河?”
郭毅也不說話,站起身扯過自己的背包,低頭鼓搗了一會兒,叮鈴哐啷扔出來十幾枚銅錢,麵無表情的說道:“這是我們在上一個地點找到的銅錢。”銅錢鏽跡斑斑,上麵還覆蓋著一絲青苔和淤泥,我一連看了好幾個,才發現其中“洪武”的字樣。“原來是老朱家的。”我把銅錢放進兜裏,絲毫沒有要還給郭毅的意思。“你想說明什麼,這泗水曆來是儒家文化發源地,那些傳說中的(伏羲、神農等)、曆史上的(墨子、仲子等)有的沒的的牛人據說都出生生活在這一帶,文物古跡眾多,發現幾個老朱家的銅錢有什麼稀罕的……”我瞪大了眼珠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說下去啊,怎麼不說了?”郭毅見我那一副幹嚼了狗屎的癟損樣心下一陣痛快。“說你個蛋蛋!”我把地上剩下的銅錢一股腦兒揣進兜裏,伸伸懶腰,“明天我們就走。”
“什麼情況,怎麼說話說一半啊?”馬鑫迷茫著問道,“不幫忙了?是不是有點沒義氣?”因為郭毅徒手替劉茂才刨墳的事,馬鑫對郭毅的印象上佳。龐海波緩緩撕咬著兔子肉道:“沒這個必要了。”然後一心一意咬著兔子肉不再言語。
“老黃你給我說說,怎麼就沒必要了,他們一個個都裝孫子,你給我把話說明白點。”馬鑫瞪了我們一眼後最終把希望寄托在了黃正平身上。
黃正平正處理著自己的傷口,隻好停下來說道:“泗水流域文物眾多,據說到現在還有很多村民能從裏麵撈出來一些老物件,但他們今天找了一個上午卻連一個銅板也沒找到,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裏的文物都被人撈完了唄。”馬鑫順著黃正平的思路說道。黃正平點點頭:“問題就出在這兒。你也看到了,這裏人跡罕至,離這兒最近的公路也得走上半天,應該沒有人會來這裏,可這裏偏偏就是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說明在我們來之前,這裏已經被人光顧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