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展現在一心想往的,便就是國丈的位置。
現被柳元卿這麼突然一說,心下的擔憂可想而知。
現在柳菲莫已經完了,柳成展是決不能準許柳元卿,以長公主之尊,嫁個白身的。
長公主能有什麼用?
明兒嫁個沒什麼實權的白身,混個駙馬。
於柳家、於他柳成展,簡直是一絲好處也沒有。
再說一朝君子一朝臣,柳元卿又不是與皇家有著血親的。
誰可知道下一個皇帝,還認不認柳元卿的長公主封號?
皇上褫奪長公主封號,也不過是一道聖旨的事。
柳成展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筷子。
但他不敢出聲。
待到吃過了飯,大家重又移步花廳,就聽得外麵,蘇賢妃求見。
柳氏兄弟一聽,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去看柳元卿。
對於天邑宮的事,早有宮監來報過了,楚潤娘和黎豐舒兩個是清清楚楚。
隻是楚儀信不知道,因為同是表姐妹,所以笑了笑,說道:
“賢妃娘娘這次可是來晚了,往日裏都是頭吃飯來,怎麼今天趕咱們吃了飯來的?”
蘇賢妃怎麼會錯過了,來千秋宮裏,與楚潤娘增進感情的機會?
現在,楚潤娘聖寵不倦,蘇賢妃來千秋宮的次數越多,越是無聲的告訴著其她宮妃,她和皇後的感情不一般。
隻要她哄得楚潤娘開心,皇上對她,也會高看一眼。
所以,往日裏,聽得說楚儀信來了千秋宮,蘇賢妃都會緊跟其後的到了。
隻不過今天,蘇賢妃卻是被黎落給絆住了。
至於原因,楚潤娘瞅了眼柳元卿。
柳元卿靠在了皇後楚潤娘的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自己垂下來的鬢發。
楚潤娘笑了,問傳話的宮女婉凝道:
“隻她一個人來的,還是清河跟賢妃一起過來的?”
婉凝笑著回道:
“回皇後娘娘話,是與清河公主一起過來的,聽外麵的人說,好像哭過了呢,奴婢也沒見著,隻聽說眼睛都腫了。”
皇後楚潤娘聽了,伸手戳了戳柳元卿的額頭,對婉凝笑道:
“讓她們娘倆個進來吧。”
宮女婉凝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楚潤娘轉過頭對黎豐舒道:
“這事,還是皇上拿主意吧。妾可管不了。”
黎豐舒聽出了楚潤娘的意思,無奈的笑了笑。
蘇賢妃一身常服,帶著黎落從門上進來,給黎豐舒、楚潤娘行禮。
而柳家人,也全都起來,給蘇賢妃見禮。
柳家兄弟,又與黎落相互廝見了。
雖然黎落貴為公主,但卻也是小輩。
因此上,也得給柳成展、楚儀信行禮問安。
黎落的眼睛,果然紅紅的。
像是哭過似的。
柳元卿極不情願地,衝著蘇賢妃行禮道:
“元卿參見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吉祥。”
蘇賢妃連忙上前,一把將柳元卿扶了起來,並笑道:
“快起來快起來,也不知道你姐姐怎麼惹了你,剛聽你姐姐說,你扣了她的人?”
柳元卿沒有回答蘇賢妃的話,瞅著黎落笑了下,轉而問道:
“這麼說,賢妃娘娘不是來看海城公夫人的,而是找元卿興師問罪來了?”
蘇賢妃當時就是一愣。心道:
難怪黎落回來,說她與往日不一樣了。前兩日柳元卿初回宮時,看著還沒那麼明顯,現在看來,果然是不一樣了。
這要是往日裏,蘇賢妃這樣說了,柳元卿要麼就會不承認。
要麼就先吵起來,告黎落的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