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王妃忍不住腹誹:感情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然不急。
黎豐舒說完,哈哈一笑,說道:
“朕和皇後也過去瞧瞧,一起吧。”
黎豐舒和楚潤娘相偕著往外走,郭整躬著身子在前邊引路。敞軒無論四妃、還是四妃的娘家人,全都神情目然地跟在了後麵。
隻除了奉親王和尤王妃,還有柳成展、楚儀信麵上十分的焦急。
皇上的侄子和皇後的外甥打了起來,眾人既不敢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看熱鬧的模樣,又不敢咬牙切齒,露出打架之人有違禮法的意思來。
所以,也隻得神情木然地跟在了明顯十分輕鬆,一點兒都不見生氣的皇帝、皇後的身邊,充當移動的人形柱子。
郭整打頭領著,轉了幾個彎。
園中的花開得正盛,隻是沒人欣賞。
往來行走在園中的宮女太監,見皇帝走過,全都立到一邊,擯棄凝神。
而錯落在各各亭子裏的公子、姑娘們,明顯的在往一個方向望著。
又走了沒多遠,隱約便就能聽見勸架的聲音: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宮庭內院,你們這樣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多半的人,聽出這是秦王的聲音。
等轉過一道綠籬牆,果然就見前麵剛從敞軒出來的七位皇子,一副焦急的模樣,在秦王的話音落了之後,其餘皇子也紛紛出言勸解。
隻是打架之人哪裏肯聽?
說了也是白說。
跟著皇子們的太監,也是十分的著急。
可打架的全是主子,哪裏有他們伸手的份?
也隻能圍在邊上,連聲的哀求。
而柳家兄弟、楚家兄弟再加上黎陽黎昊幾個,軲轆成了一堆,根本就分不出來誰是誰了。
柳元卿和著黎落、黎茉站在一起。
黎落因為受了柳元卿擠兌,現在氣正不順,瞅著眼前打架,心下倒是想讓柳敬安吃些虧才好呢。
誰讓柳敬安是柳元卿的弟弟。
隻是黎落不敢將這想法,顯現出來而已。
黎茉倒是無所謂,就是有點兒擔心黎昊,她真心將黎昊當成兄長,自然怕自己的哥哥受傷。
隻柳元卿瞅著黎陽吃虧,看著眼前打成一團的人,非但沒有著急,還很是開心的笑了。
黎**本就是被人按在地上打,全無還手之力。
黎昊和著楚家兄弟,還有柳敬和,連聲勸著:
“別打了,別打了。”
卻是都在按著黎陽。
隻偶爾拉一拉柳敬安。
郭整皺了皺眉,尖著聲音喊道:
“皇上、皇後娘娘架到。”
打成一堆的人,這時才像是被燙著了似的,跳著分了開,根本就不用拉。
而尤王妃見自家兒子被打在地上,有心想跑上去看看,但終是不敢越過了皇上和皇後,再擔心,也隻得忍著。
柳元卿一見著黎豐舒、楚潤娘過來,高興的跳了過去,搶在了眾人的前頭,就要行禮。
卻被楚潤娘一把拉了起來,道:
“這兒也沒有外人,來回來去的行禮,怪累的。我聽郭整說,你哭了?讓姨母好好瞧瞧,誰給你氣受了?”
楚潤娘細細打量柳元卿,見她果然眼睛微紅,極為心疼地為柳元卿理順頭發,拭了拭眼角。
楚儀信也走到跟前,拉著柳元卿上下的看。
雖然楚儀信老實了些,但她還是真心心疼柳元卿的。
柳元卿也知道她母親的性子就那樣了,一輩子也不能改。於是笑了笑,說道:
“姨母、娘不用擔心,元卿什麼事也沒有,不過是他們吵,有沙子飛進眼睛,多揉了幾下而已。”
楚潤娘根本就不信,但見柳元卿這樣說,肯定是不想說真正的原因,因此上,也就沒有再往下問。
可是,楚儀信卻信了。說道:
“眼裏進了沙子可不好,揉傷眼眼,出來了嗎?要不娘幫你吹吹。”
柳元卿笑道:
“已經弄出來了,沒事了。”
楚潤娘瞅了自己的妹子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