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這樣想著,看著柳菲莫,笑眼彎彎的。
柳菲莫看起來非常的害怕,應該不是裝的。
柳元卿笑得越發的燦爛。
柳菲莫既然如此的害怕,又怎麼會敢在這青天白日的,秦嬤嬤、段嬤嬤還有離心的眼皮子底下,去溜進周嬤嬤的休息屋裏,私會黎陽?
除非一種可能。
那就是柳菲莫覺得,這個人不說足以與她抗衡,最起碼要比黎陽可靠。
雖然柳元卿猜不著是誰。
但皇宮裏,能動柳菲莫心的,除了皇上之外,左右就那麼幾位皇子。
剛在敞軒裏,柳菲莫瞅向皇上的眼神,柳元卿也是看著了的。
隻可憐黎陽,卻是像瞎了一樣。
柳元卿不由得感歎,算計她的人,得覺得她有多蠢,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
她以前直來直去,是因為篤信有皇後在,沒人敢算計到她的頭上去。
不是她沒腦子。
柳菲莫依然叩地有聲,“咚咚”不停,語氣急切且真摯地說道:
“是真的,奴婢說的話都是真的,若是騙了長公主殿下,奴婢甘願受天打五雷轟。”
柳元卿歪著頭,笑睇著黎陽,好一會兒,才輕輕飄揚著聲音,將語音拉得長長地說道:
“好了,別磕了,我再問你一句。你是怎麼進的這屋,引你來的人是誰?跟你說誰要見你?”
秦嬤嬤這時候沉著聲音,猶如地獄的羅刹,說道:
“你老實回答長公主殿下的話,我們左右是要查的,若是查出你說得有半句假話,那暗室裏,可不好過。”
本來,柳菲莫還有些遲疑。
段嬤嬤冷冷地搭言道:
“秦姐姐的手段多年不用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沒有。我記得上一次有個丫頭投了別人,秦姐姐可是拿著燒紅的烙鐵,足足烙了一個月,最後想說,也沒機會了。就這麼活活給烙死了。我記得我看那丫頭被拉走時,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了。”
秦嬤嬤就像平常嘮嗑一般,笑道:
“現在一天比一天熱,默婆子可受不得一個月,十天,皮膚就會臭了。生不生疏也沒有關係,正好可以練練手。”
其實這時候,黎陽已經隱隱相到,柳菲莫不是去見他的。
黎陽的腦子也逐漸回了來,皇宮深院,柳菲莫哪有什麼人可用?
柳菲莫即使手下有錢,宮裏的宮女太監,哪是個見錢不要命的?
也就是說,他和柳菲莫進入到了別人的圈套裏。
黎陽發瘋了一樣的掙紮著,不想聽見柳菲莫說出實情。
他為了柳菲莫,連皇帝都算計進去了。
不顧父母的感受,強求著與柳元卿解除了婚約。
現在,擺著事實告訴他,柳菲莫根本就沒有他以為的那般,喜歡他、愛慕他。
柳菲莫喜歡的,不過是他世子的位置。
今天連是哪個皇子都不知道,但柳菲莫便就去了。
那他黎陽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一場笑話?
不,他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隻要柳菲莫沒有說出來,他就當柳菲莫去私會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寧可騙自己,也不想聽到柳菲莫的坦白。
可是,無論黎陽怎麼掙紮,卻也動不了半分。
嘴裏也不過是不停的“嗚嗚”聲而已。
而這些,更加地讓柳菲莫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