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隻得認命的,一直拉著柳元卿的手到出宮前。
然而,黎昊總要離開,就在黎昊要隨著尤王妃走,將要鬆開柳元卿的手時,柳元卿卻是哭得天昏地暗地,死死地不肯鬆開,被黎昊拉著的手。
這回,倒是變成了柳元卿沒命的,緊緊地拉住了黎昊的手。
一想到那一天,拉過柳元卿的那隻手,直到今天,似都有熱氣,順著手指暖入了黎昊的內心深處。
聽了容七的話,黎昊滿意地“嗯”了聲,繼續說道:
“我懷疑最近會有人對她不利,你們將先前的事放到一邊。全力給我打探京城各皇子、高門裏的情況。有一點點關於她的消息,全數報給我。”
容七知道自己不應該問的,隻要答“是”就好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話就不受控製地從嘴裏跑了出來。
容七輕笑著,狀似無心地問道:
“大爺怎麼突然關心起天邑長公主來?奴婢聽說長公主殿下在選婿,難不成……”
容七的話沒容得說完,便就收到了來自黎昊的,冰劍一般的目光。
黎昊禦下嚴肅,再加上知曉容七的心思,所以,從不做讓容七誤會的事。
今天容七的話,可謂是逾距了。
黎昊從床上坐了起來,撣了撣袍子,神情冷冷地,低沉著聲音說道:
“你今年也二十了吧?想來是我耽誤了你,你是喜歡容一他們?還是想外嫁?隻要你說一聲,我是不會強留你的。十一娘雖然小些,但跟了你幾年,我看著長進了不少,以後東河的事,就讓她協理吧,你也好有空理一理自己的將來。你也不小了。”
容七是抱著一輩子不嫁人的念頭,跟隨黎昊的。
現聽了黎昊的話,嘴上說是要將她嫁出去。
但對於容七來說,卻無異於將她從黎昊身邊趕走。
容七“撲通”一聲跪到了黎昊的腳邊道:
“大爺、大爺,是奴婢錯了,奴婢下回再不敢了。念在奴婢是初犯,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大爺吩咐的事,奴婢定會好好完成。”
黎昊站起身來,背著手,沉思了會兒,說道:
“我希望你別再犯第二回。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今天就同你挑明了說,不是配不配,而是我根本不喜歡。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還有,從明天起,十一娘給你打下手。”
容七再不敢多說一句話,整理了心情,站起身來,恭敬地福了福道:
“奴婢知道了,定當全心全意的教導十一娘。大爺要下船?”
黎昊沒有再瞅容七一眼,點了點頭。
此時,容七麵上已經恢複了最開始時,平靜而美麗,嘴角掛著微微地笑。
她慢步走到艙門口,對著外麵守著的容一、容二說道:
“大爺要回去了。”
畫舫緩緩靠了岸,黎昊從畫舫上下來。
之後,帶著淺紅薄紗幕籬,將全身罩著的容七,懷裏抱著七弦琴,隨後從畫舫上也走了出來。
這一對男女,雖然看起來極為登對。
但黎昊並沒有轉過身去,伸手去扶容七。
而是跟著容七,將容七帶大的婆子上前,笑著將容七從畫舫上扶了下來。
這從來都是一貫如此的。
但是今天,容七卻是特別的不是滋味。
雖然容七帶著幕籬,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