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小姑娘也都覺出不對來,柳元卿的脾氣,也是京上出了名的。
眾人一時都禁了聲,拿眼睛瞅向了柳元卿。
柳元卿聽了王霞衣的話,笑了。
她可從來不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人不說到頭上,就裝聽不懂的人。
陳惠柔沒接聲,裝沒聽見地站了起來,笑道:
“我自小身子不好,天一熱就喘不上氣來。人一多了,就更氣悶到不行。大皇子妃請恕罪,我就先行告退,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再進來相陪。”
陳惠柔因為是皇親,柳元卿倒也認得。
隻是何惠柔自感自己的身份尷尬,她娘也總是叮囑她,讓她平日裏要記得收斂,不要張揚。
今日她們的一切,都是皇上施舍的。
別說什麼親情不親情的。
雖然說新都長公主是王皇後嫡出的公主,先皇死時,她已經十五了。
可是先皇卻沒有給她任何封號,更沒有給她訂婚。
新都長公主想得很明白,隻要她肯老實的,皇上倒也不會吝嗇拿她來表現一下兄妹的友愛。
正是由於想得明白,所以這些年,新都長公主在黎豐舒的手底下,倒是比在商明帝在世時,好過許多。
何惠柔平日裏都是比較不出頭的。
而柳元卿之所以會認得她,也主要是宮裏有個什麼宴會,都會碰見。
但也隻是碰見而已。
柳元卿眾星捧月,走到哪兒都是一堆人圍著。
就像現在,明明柳元卿什麼都沒做。
可她一出現,風頭立時便就將新娘子給蓋過了。
所以兩個人雖然同為皇親,但說過的話,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本來柳元卿早就對黎陽死心了。
所以,對於黎陽跟誰定親,她根本就沒有感覺。
可是王霞衣當著眾人的麵,這樣說。
就好像黎陽悔婚,是為了何惠柔似的。
更何況,王霞衣這樣說話,卻是將本來沒什麼事的柳元卿與何惠柔,置於對立麵。
而且,何惠柔什麼也不說,即使不接茬,別人都會認為何惠柔識大體。
但柳元卿就不一樣了。
若是柳元卿不出聲,就等於默認了這件事。
可若是柳元卿當眾拆穿這件事,卻又將柳菲莫說出來,到時丟的還是柳元卿的臉。
畢竟柳菲莫是柳元卿妹妹的事,全京城沒有不知道的。
也正是因為如些,王霞衣打定了柳元卿無論怎麼做都是錯,才敢這樣大膽的顛倒黑白的說話。
可惜,上次的事,王霞衣並沒有吃夠了教訓。
她並沒有覺得柳元卿有多厲害。
那時候,王霞衣隻以為柳元卿是拿著她長公主的身份來壓她。
而現在,秦王雖然被奪了爵,但她還是大皇子妃。
是皇上的兒媳婦。
王霞衣自感身份地位變了,所以便就膽大起來,敢來尋柳元卿的事。
柳元卿嘴角噙著冷笑,往王霞衣跟前走。
王霞衣也不怕柳元卿,一點兒沒有新娘子的嬌羞,側著臉,乜斜著眼睛,不示弱地瞅著柳元卿。
嘴角也噙著冷笑,並夾雜著一絲的得意。
而正好與要往外出的何惠柔迎上的柳元卿,親親熱熱地拉住了何惠柔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