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過到一邊坐著的時候,歸塵自然也被人架到了柳元卿跟前。
瞅著一臉頹廢的歸塵,柳元卿難得的,耐心地與她說道:
“想不想知道,你哪裏讓人懷疑了?”
也許是找了這麼些日子的綠紋,終於眼看著就要找著了,柳元卿的一塊心疼也總算是放下來了。
但柳元卿心下卻並不輕鬆。
因為尋著綠紋,就表示著,她姨母那覆蓋了二十年的傷口,就要重新被撕開了。
隻一想到這一點,柳元卿的心,便就無由得沉重幾分。
歸塵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模樣,似是不服氣。
柳元卿淺淺地笑了,說道:
“其實放置佛祖舍利的舍利塔,並沒有你說得那般珍貴。善男信女,一心向佛,都會想去拜一拜。層層除塔垢,層層淨雜心。本宮說想去看,你就應該讓本宮拿了掃帚等物,若果然要說,也隻是應該讓本宮誠信向佛,摒棄心中雜念才對。”
看著歸塵聽了她的話,麵色越發不好,柳元卿笑得卻是越發的開心,又說道:
“你這裏麵,藏了一個我們都要找的人,所以你便就拿這七層浮屠塔來,不停地告誡別人,這裏是禁地,不能隨意進。你越是這樣說,他們就越將精力放到了這上麵。”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一點,歸塵一說這裏是禁地,柳元卿便就再沒堅持,非要進去看。
歸塵不死心,又問道:
“那殿下怎麼會想到這裏?”
柳元卿靠在了圓椅上,胳膊肘支著椅扶手,手撐著臉蛋,笑道:
“本宮當時倒也沒想到,隻是想著既然浮屠塔是禁地,那寂滅園,應該更是禁地了。”
當時,柳元卿不過是試探一下而已。
不錯眼地瞅著歸塵,柳元卿才又說道:
“結果本宮一說,你便就痛快地說可以。這可就十分的可疑了。寂滅園可是僧尼圓寂的地方,自來不許外人入內,要得便就是一個清淨,不能撓了得道高僧入西方極樂的。”
搖了搖頭,柳元卿說道:
“你說得太反常了,不由得我不這樣想。”
停頓了下,柳元卿笑道:
“你是不是想問,這裏這麼多寂滅塔,我為什麼一下子,便就猜著是那一個了?”
歸塵無言,卻也點了點頭。
柳元卿隻是輕輕地,極為簡單地說道:
“因為隻有那有路。”
這下子,歸塵不用柳元卿解釋,便就知道漏洞在哪兒了。
僧尼頭死之前,將肉身送入寂滅塔,然後將口封上,便就再不會有人來的。
所以整個寂滅園裏,雜草叢生。
再來寂滅塔,也隻等著下一次,往裏送人。
又怎麼會有人走出來的小徑?
想了想,柳元卿又笑道:
“難怪找了這麼久,還是找不到。原來是藏這兒了,你們可真是費盡心機。”
歸塵頹廢地坐在了地上。
柳元卿突然說道:
“如果你自殺的話,本宮就將你全家都殺了。別以為本宮查不到你俗家是誰,又有什麼親戚。”
歸塵一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柳元卿。
不遠處,寂滅塔很快被打開,從裏麵拉出一個女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