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你生的是兒子呢?東宮子是嫡子。”
黎豐舒有些遲疑。
他之前不急著立太子,是在衡量。
一是為國,再一個,便就是想為楚潤娘、楚家尋一個最好的歸宿。
他不想他走了,楚潤娘和楚家便就落敗了。
若楚潤娘生子的話,那便就更不一樣了。
可是楚潤娘卻看得更開。
語氣頗有些淡淡地說道:
“長孫家是被誰抄的?”
長孫無忌破家,正是李治下的旨。
而李治可不就是長孫無忌的外甥?
楚潤娘目光悠長:
“我隻想我的孩子能快樂的長大,不想他有出。我不算聰明。如果夠大聰明的話,當年也不會著了別人的道。所以,我也不想天天防著誰。”
“再說……”
楚潤娘將目光收回,瞅著黎豐舒說道:
“咱們都不小了,還能陪孩子幾年?若是幼子登基,重臣把握朝政,那是亂之根本。皇上還是在成年皇子裏,選個吧。”
“她們讓咱們不痛快了許多年。”
黎豐舒站起身來,笑道:
“也是時候讓她們不痛快下了。”
說這話時,黎豐舒瞬時成了權柄大握的皇上。
不再是當年,剛登基時,萬事不在自己控製的那一個了。
“來人!”
黎豐舒高聲喝了一聲。
外麵守著的便就全數湧了進來。
黎豐舒吩咐道:
“你們去各宮裏送信,就說奉親王妃有孕,大喜,朕要與她們同喜,一人賜一匹宮緞。”
楊德妃聽了之後,很平靜。
可是周淑妃和蘇賢妃在送走了太監之後,卻顯得驚慌失措起來。
尤其是周淑妃。
她最近可謂是水深火熱。
最近封夫人因為女兒的事,對於宮裏的當娘娘的小姑姑派的人,也愛搭不理了。
周淑妃知道,她嫂子這是恨上她了。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她又攔不住皇上。
更何況,張家那邊來信,說柳成展不依不饒。
非要吵著讓奉親王世子黎陽,給他女兒嚐命。
天天往大理寺、刑部、廷尉衙門跑。
就差去敲登文鼓了。
而且柳成展是誰?
那可是皇上的連襟。
隔三差五往宮裏跑。
為他那庶出的女兒喊冤。
而張臣像瘋狗一樣,聞著味就來。
張軌已經快頂不住了。
好在這時候,傳來尤婷美瘋了的消息。
原來尤婷美自那日被柳元卿弄去,加去之後。
便就總覺得她院子裏進了人,有人想要她的命。
開始的時候,晚上不是吹蠟。
總是要亮亮的。
但夜晚點蠟,就要人看著。
半夜睡醒了,正巧丫頭去剪燭芯。
將尤婷美嚇了一跳。
這回她便就總覺得屋裏有人。
夜夜不得安睡。
然後漸漸的,便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張軌腦子活,眼見著柳菲莫的事壓不住,但就想到了讓人頂罪的主意來。
來個李代桃僵。
可是隨便找誰。
張臣可不是個好糊弄的。
所以,他便就想到了尤婷美。
她是個絕佳的頂罪人。
有作案動機。
尤婷美與柳菲莫一起害死過尤婷嬌,怕事情敗露,所以收買了奉親王府裏的人,趁著機會,便就來了個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