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觀點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見蕭明月隻是瞪著眼睛瞅她,柳元卿忍不住問道:
“你細想想,我說得是不是這個理?若當初他不喜歡你,隻你喜歡他,他還會不會去向皇上求情?”
這還用想?
蕭明月立時便就回答道:
“自然不會,他又沒瘋。”
柳元卿沒有出言,卻拿著一副,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他成全的隻有他自己的眼神,去瞅蕭明月。
瞅得蕭明月自己先心虛起來。
蕭明月之所以心虛,是因為她非常慚愧地被柳元卿給說服了。
柳元卿本想問她,心裏是否難受。
不過想一想,卻又沒有問。
哪個女人,真能那麼灑脫地麵對自己夫君納妾呢?
更何況側妃是貴妾。
與一般妾不同。
將來生的孩子,也算得上是半個嫡子。
若是蕭明月生不出兒子來,側妃的兒子,完全可以繼承家業,而不會被人說三道四。
柳元卿問道:
“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不舒服可就要說出來。這可比不得平時,忍忍就過去了。這要是忍壞了,可就沒得生悔。”
蕭明月平時也沒個說帖心話的。
她本就沒有幾個陪嫁丫頭,承郡王對府上管理嚴格。
蕭明月甫一嫁過來,承郡王便就將她的丫頭全都處理掉了。
她身邊的丫頭、婆子,全都是承郡王的人。
雖然蕭明月與柳元卿,明麵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走動得並不親近。
但她倆個也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了。
隻要是人,壓抑久了,總是要尋個機會釋放一下的。
此時周圍沒人,而房門又是柳元卿的人在把守著。
所以蕭明月終是忍不住,強忍著沒有流淚。
她怕一會兒再接見別人,讓人看出來。
但終是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道:
“我原以為,他是不爭的。”
柳元卿沒有說話,因為她原也是這樣想的。
要不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們也不會注意到承郡王的。
蕭明月又說道:
“可是怎麼辦?我已經嫁了他,自然是一心要幫他的。而且,男人納妾天經地義,我又怎麼能說不同意呢?我的肚子疼了兩天了,你這樣不會看人眼色的人,都瞅出來了。他卻問都不問一聲。”
柳元卿心說:大姐,你這樣說我真的好嗎?我就真這樣沒有眼色?
但一聽蕭明月說肚子疼,可就真的急了。
她一心想懷孕,卻不見動靜。
所以對於任何孕婦,都稀罕得緊,也頗為別人緊張。
大有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意思。
柳元卿急忙問道:
“兩天前就肚子疼了?現在怎麼樣?還疼嗎?可有傳過太醫?唉呀,承郡王不問,你難道不會直接說嗎?我就瞅著你好似虛弱了許多,我才那樣問的。”
蕭明月沒有注意到柳元卿的異樣,聽了柳元卿連珠炮似的問話,再一對比這些日子的承郡王。
她隻覺得心頭滑過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