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刺眼的台燈照射著萬鋒的臉,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他向後仰了仰身子,讓臉沉入稍微暗一點的地方。
來到警局後,吳羽就被一位領導請到了別處,而自己卻被關在這裏,顯然吳羽背後的勢力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不過萬鋒依然很冷靜,沒有絲毫慌張,因為他從來都相信邪不勝正。
門開,一名國字臉的中年警察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不怒而威的威嚴,顯然多年從警積累出的氣勢,正是方才迎接吳羽的其中一名警官。
啪!
中年警察把筆記本往桌上一丟,大馬金刀的坐下,然後不慌不忙的為自己點了一根煙。
“姓名。”他吸了一口煙,鼻孔中噴出兩道濃濃的白霧,旋即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萬鋒。”
“怎麼把對方打傷的?”中年警察頭也不抬,筆唰唰的往本子上寫著。
萬鋒一愕然。
怎麼把對方打傷的?還未詢問事情起因就直接把自己定性為打人者,這顯然是給自己跳的圈套!
“他意圖迷奸我的妹妹…”萬鋒不吃這一套,開始講述事情發生經過。
砰!
警官將手裏的筆重重往桌麵一放,陡然抬起頭來,雙眼中射出兩道淩厲的冷光。
“答非所問!我是問你怎麼把對方打傷的?有沒有用什麼武器?”
“警官同誌,您這是什麼意思?還未詢問案情經過,就直接給我扣上打人的帽子,審訊流程真是這樣的麼?我是揍了那小子,可是我是屬於正當防衛,城北酒店有幾十個目擊證人!尚未取證就要結案定性,這是您自己規定的流程麼?您吃的不是公家的飯吧?”
萬鋒冷笑著嘲諷一句,坦然不懼的回視著中年警察,目光鋒利如刀。
馮勇自然明白萬鋒言下之意,他確實收了吳家的好處,被當麵戳穿,麵色多少有些難看。他眼角微微抽搐幾下,一張老臉立刻陰雲密布,十幾年從警的威勢陡然綻放,威壓如山。
“我耐心有限,再問一遍:你是怎麼打的人?用沒用什麼武器?我不會再說第三遍。”馮勇說話一字一頓,雙目中精光如電。
若是換成普通人,此刻恐怕已嚇得說不出話了,問什麼答什麼,可是他審訊的是萬鋒,所以這句話隻換來了萬鋒帶著不屑與嘲弄的冷笑。
“好一個人民警察,看清你頭上是大字了麼?懲惡揚善,維護正義!好得很!好得很!”萬鋒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輕視和不恥,他目光如炬盯著馮勇,似有看穿人心的力量。
馮勇被他目光逼視,心裏發虛,額頭冷汗直冒,眼底甚至有了幾分慌亂,覺得自己反而成了被審訊的對象。
他下意識的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珠,頭低下回避萬鋒的目光,把口供本往萬鋒身前一推,帶著不那麼強硬的命令語氣道:“簽字。”
萬鋒瞟了一眼,勃然大怒:“假口供?!休想讓我簽字認罪!難道他有權有勢就可以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麼?公理何在?!正義何在?!你為虎作倀,對得起自己這身警服麼?對得起頭上的國徽警徽麼?!”
馮勇冷笑一聲:“你不簽,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簽。”
萬鋒一愣,旋即恍然,盯視著馮勇:“你想刑訊逼供?”
“嗬嗬,刑訊逼供是明令禁止的,多關你幾天倒是沒有問題。”馮勇站起身來,把煙在煙灰缸裏狠狠掐滅,一縷殘煙飄了出來,彌散在空氣中。
他臉上又恢複了當初的威嚴和鎮定,勾起嘴角一笑,正氣凜然的臉此刻看起來是如此的陰狠歹毒:“我會特別關照你,直到你認罪。”
“我沒有罪,有罪的是你。”萬鋒半眯起眼睛,眼中射出兩道森冷寒光。
馮勇不再多說,轉身關上了燈,審訊室裏陷入一片黑暗,隻有萬鋒孑然佇立。
……
……
吳羽臉上的紅腫尚未消散,不過疼痛已隨著喜悅飛到九霄雲外。
“馮隊長,怎樣了?”看見馮勇走來,他和孫耀光一起迎了上去。
“那小子嘴硬,關上幾天就知道服軟了。”馮勇坐下來,孫耀光為他點上一根煙。
“馮隊長,辛苦你了,過幾天我一定讓我爸登門道謝。”吳羽趕緊說道。
馮勇點點頭,想了想,問道:“這小子就是個普通人?”
“嗯,我們調查過,就是光明酒店的小廚師,能有什麼背景?光明酒店葉家倒是有些勢力,不過總不會因為一個小廚師要和我們吳家鬧不愉快。孫隊長您不用擔心,往死裏整。”吳羽滿臉陰狠,眼睛裏閃爍著怨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