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樺圍著圍裙,修長的身影在廚房來回晃悠,一會兒洗洗菜,一會兒蒸個飯,一會兒拿起了鏟子翻一翻。
本來是手忙腳亂的事情,卻讓他做的有條不紊。
韶年此刻正端坐在飯桌前麵,等待著戴樺上菜。
思緒來回飄蕩。
唔許嘉嘉前陣子回家置備他開學要用的東西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是今天就開學了嗎……
韶年拿起手機,撥通了許嘉嘉的電話號。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韶年皺了皺眉,再次確認了一遍電話號,重新撥了過去。
得到的是相同的結果。
韶年側頭,望向窗外。
夜晚的天空中星星點點,仿佛點點光斑,如同棋布。
都已經這麼晚了……許嘉嘉不回來這裏,還能去哪裏?
“啪——”的清脆聲音,是盤子和桌子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
韶年循聲看去,打了個哈欠:“做好了?”
戴樺點了點頭,先將菜都端了上來,又為兩人盛好飯。
一碗見底,韶年吃的心滿意足:“再給我來一碗!”
戴樺睨她一眼:“還想胖回去?”
韶年:“……”那還是算了。
她極其滿意她現在的身材,照鏡子的時候都有一種見到了神仙姐姐的感覺……咳。
韶年盯著側壁光滑,已經一粒大米飯都沒有的碗,雙腿在餐桌下晃來晃去,雙手拄著下巴,若有所思:“戴樺你說,那個“夢”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戴樺沒有回答,恰好一碗飯吃完,他放下了筷子,抽出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開口道:“收拾桌子。”
韶年冷哼一聲,無力反抗,隻好嚶嚶地收拾著桌子。
夏季正在一點一點的溜走,窗外正大雨滂沱。
韶年正在刷碗的手倏然一頓,眼神落向窗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額角的碎發隨意地散落下來,她眼中似有霧氣。
也不知父親……怎麼樣了。
從小,她就在父親的庇護下長大。父親把她保護得很好很好的同時也教會了她很多,這次,父親這是這樣教導她的:
“衝動是魔鬼。”
五個字,讓韶年體會出了很多。
生活從來都是逼著你向前走的,但若你有一步走錯,後方等著你的便是萬丈深淵。
父親的事情,也是承蒙了戴家的照顧,不然不可能這麼簡單的了解。
韶年都懂,隻是不想和戴樺說破。
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或是誰對誰錯,她現在都是,殺人犯的女兒。
殺人犯的女兒啊……
眼前的霧氣被打破,似是有水滴滴在了手上,可韶年的眼前更加模糊不清。
她抬起手,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睛。
可手上沾上了洗潔精,不小心沾到了眼角,眼睛被裟的痛極了,她急忙打開水龍頭,將手洗幹淨,又在眼睛上灑了一些幹淨的水。
眼睛得以緩解,韶年卻哭的更凶了。
“叮鈴鈴——”的開門聲傳來,韶年手忙腳亂,不知道自己這麼狼狽要不要去開門。
戴樺不在樓下,大概是在書房,他大聲喊道:“韶年,我這裏脫不開身,你先去開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