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佑走了進來,他雙手背在身後,向著戴老爺子的方向,微微頷首。
戴老爺子疲憊地開口:“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鄭安佑愣了片刻,猶猶豫豫:“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勉強戴樺了……”
“可他是戴家唯一的接班人。”戴老爺子神情嚴肅,聲音不經意地放大了些許:“由不得有半點閃失。”
鄭安佑抿了抿唇,再次頷首:“是的,老爺子。”
*
戴樺帶著父母來到了二樓的重症病房,許嘉嘉坐在韶年的床頭昏昏欲睡,而韶年,已經進入了夢鄉。
許嘉嘉聽到開門聲,立刻警惕地站了起來,看到來人後,才揉了揉眼睛,開口道:“你來了啊。”而後向著戴明和鄭欣禮貌地點了點頭:“伯父伯母好。”
鄭欣歎了口氣,心疼地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孩子:“這孩子父親出了事,她這又不小心出了意外,也是苦了她了。”
戴樺胸口一窒,悶的難受。
他盡全力想要把最好的留給許韶年,可他卻永遠無法護她無憂。
“爸媽。”戴樺轉頭看向父母:“你們還是上樓去看爺爺吧,這裏有我就夠了,我會告訴韶年,你們來過的。”
許嘉嘉也在一旁點著頭,笑嘻嘻地拍了拍小胸脯:“是啊是啊,伯父伯母,這裏有我就夠了。”
戴樺睨了許嘉嘉一眼。
戴明和鄭欣也沒再逗留,隻是擔心韶年這孩子,想要看一看她。既然現在已經見到了,的確還是該陪在老爺子的身邊了。
戴家父母離開後,許嘉嘉打了個哈欠,努力睜了睜眼睛,開始質問戴樺:“快如實招來,我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樺懶得理他,斜了他一眼,問道:“韶年有沒有再說痛?”
許嘉嘉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搖了搖頭:“痛倒是沒有說,不過她倒是問了我,你們家出什麼事了。”
戴樺默不作聲,眼中情愫複雜地盯著韶年。
見對方不說話,許嘉嘉繼續道:“戴樺,你家到底出什麼事了?”
剛剛他姐問他……然後,唔,他為了保留麵子,便神秘兮兮地向她吐出了兩個字:“秘密!”
不然的話,告訴他姐,他大半夜被吵醒趕來結果還不知道對方到底出了什麼急事……那樣顯得自己實在是太蠢了啊。
戴樺還是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看著韶年,把許嘉嘉曬在了一旁。
許嘉嘉哼哼兩聲,坐在沙發上,看著安安靜靜守在韶年身旁的戴樺。
月光下,側臉仿佛是雕刻一般的少年半弓著身子,為床上雙眼輕閉的少女細心地掖著被角……
畫麵美的不像話。
許嘉嘉第一次認為,戴樺有做他姐夫的潛質。
以前,許嘉嘉都覺得,自家姐姐善良活潑美麗大方天下無雙無人能敵,豈是戴樺這種小輩能配得上的!?嗯……不是說,弟不嫌姐醜,狗不嫌家貧嗎?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被某人默默接受為姐夫的戴少爺這時候突然轉過了頭,臉上也布滿了困倦,輕聲對許嘉嘉說:“先睡吧,我明天自然會告訴你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