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樺坐在駕駛座上,踩上油門,一邊開車一邊對韶年道:“現在給鄭安佑打電話吧。”
韶年有點猶豫。韶年午睡的時候,秦術和戴樺閑聊。
“老大。”秦術湊近戴樺,神神秘秘地問:“你和大嫂,發展到哪一步了?”
戴樺想了想。
……好像和原來的軌跡沒有什麼區別。
秦術見自家老大沉默不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樣不行啊老大!動作也太慢了啊。”
戴樺眼神卻落向了睡得香甜的人兒,笑得柔情似水,他抿唇,輕聲道:“對她,我不著急。”
“你不急有別人急啊。”秦術眯了眯眼睛,以他一個男人對情感問題的敏銳嗅覺來看:“老大,我覺得那個鄭安佑,有很大的問題。”
他對自家大嫂太上心了,而且每當老大大嫂還有他三個人出現在同一個空間裏時,氣氛總是詭異地不太對勁。
經過秦術這麼一提,戴樺才想起來:噢,還沒有去拒絕鄭安佑呢。
“他對韶年表白了。”戴樺突然覺得口幹,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秦術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真是沒有想到……對方下手竟然這麼快!先表白的先占優勢啊!
接著又瞥了一眼氣定神閑的戴樺,秦術想,老大比對方要先下手了十八年,應該是不成問題。
戴樺嘴角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悠閑地抿著手中的茶。
*
韶年出院要比戴老爺子快很多,雖說腳上的石膏還沒有拆,但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出院那天,韶年還是心有餘悸:“你確定……我們真的不去和戴爺爺打個招呼?”
戴樺冷哼:“不用理他。”
那個老頭子現在恢複的極其好,還一點都不挑食,粥啊包子啊雞鴨魚肉啊給他什麼吃什麼,那天還拽著他玩了會兒鬥地主。
他分明就是想賴在醫院,把公司的事情趁這個時候都撇給自己,然後他就變得兩袖清風逍遙自在了。
真是個狡詐的糟老頭子!
韶年被戴樺抱在懷裏,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放進車裏的。
一路人行人紛紛側目,看得韶年害羞極了,把頭埋在了戴樺的胸口。
韶年說“我可以自己走的,隻要你扶著我點就好了”可戴樺卻堅持認為“我並不認為如果你不小心再摔倒的話這會是什麼好結果”。
“我實在不懂這有什麼害羞的。”戴樺低頭看她:“也許你沒減肥之前,我根本沒有辦法輕鬆地將你抱下樓。”
韶年:“……”
倒不是猶豫要不要拒絕他,而是覺得這種話說出來實在是有點不太好,而且會使兩人關係僵持的吧。
她沒有回複鄭安佑,大概就已經是很好的拒絕了吧。
戴樺見她有些發怔,聳了聳肩:“那好吧,難道你比較喜歡當麵和他說?”
韶年:“……我還是打電話吧。”
“嘟嘟嘟……”韶年緊捏著電話,骨節分明,咬著下唇,斟酌著一會兒的措辭。
話筒中的忙音戛然而止,變成了鄭安佑的聲音,他聲音帶著深深地倦意,有些沙啞:“喂,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