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樺隻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他麵前,語氣沒有絲毫地起伏:“是我的錯,爺爺。”

戴老爺子知道自家孫兒脾氣也是拗得很,可還是開口道:“出國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不會去的。”戴樺退後了一步,語氣生硬。

“你就當是……”戴老爺子微微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滿目的蒼老和悲涼,他道:“就當是,滿足爺爺的一個心願啊。”

戴樺低著頭,不說話。

為什麼一定要犧牲他的自由……去滿足他的心願?這不公平。

戴老爺子的聲音繼續緩緩響起:“許家那麵我正在極力的控製和試圖解除婚約。”

這個許家,指的是許清言,並非許韶年。

許清言的爺爺與戴樺的爺爺是同甘苦共患難的老戰友,年輕時就定下了婚約,可惜生出的孩子卻都是混小子,兩人便再次約好,將婚約延至到孫子這輩。

時間過得太長,兩人很多年都沒有聯係,所以連戴老爺子都忘記了這事。

直到前段時間,許清言的爺爺帶著她回到麗水,見了戴老爺子。

許清言已經亭亭玉立,小姑娘長得十分水靈,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大家閨秀的氣息。

可戴老爺子又怎會不知道自家孫子戴樺心中所想?斟酌一下,他商量著嚐試解除婚約。

誰知,許清言的爺爺卻一板臉,不高興起來。誰不知戴家的少爺戴樺極其優秀?再加上許清言曾偶然遇見過戴樺一次,便一見鍾情了。

許家怎樣都不肯解除婚約。

但既然已經剝奪了戴樺後半輩子的自由,讓他不得不管理戴家集團,那麼就不能再剝奪他的幸福。於是,戴老爺子還在努力與許清言溝通。

“我並不反對你和韶年在一起。”戴老爺子歎了口氣:“過幾天,許清言就要回來了。到目前為止,她也還算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即便外人都不知曉。”

戴樺皺了皺眉,想起許清言,心裏便一陣不悅。

那個女人……總是會以各種各樣的借口纏著他。

“但是戴樺。”戴老爺子拄著權杖,站了起來:“許家現在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如果他們偏偏不解除婚約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末了,戴老爺子又加重了語氣補充道:“我會盡我所能,解除婚約的。”

這下,戴樺略微思索了片刻。既然爺爺都已經在不斷讓步,他或許也應該做一點行動……

細碎的劉海隨著他抬起頭,揚起一個弧度,而後落下,擋住了他的眸子。

他眸光似海,嗓音幹啞的開了口:“我會考慮一下出國的事情。”

“好。”戴老爺子眼裏終於有了笑意,“公司的事情會有安佑幫你一起打理,你現在還太小,有事你們兩個一起商量著點。”

戴老爺子抬起權杖在地上敲了敲,聲音低沉:“安佑,過來吧。”

鄭安佑從樓上緩步走下,正對上戴樺的雙眼,四目相對,他勾了勾唇:“HI,外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