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樺……”許清言握緊了電話,剛剛叫出他的名字,卻已經被打斷。
“公司事情有點多,我可能沒辦法陪你。”
那麵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對許清言來說,甚至有些殘忍。
她閉了閉眼睛,聲音再次響起,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今天要去試婚紗……我想讓你幫忙看一看。”
那旁遲疑了一會兒,道:“好,你在哪裏等我?”
*
許清言精心打扮了一番,在鏡子前麵,安安靜靜地畫著眼線,用粉底將眼眶周邊的黑眼圈掩去……
她到達十分鍾後,戴樺也到了地方。
兩人一同走進婚紗店。
她小心翼翼地換好了婚紗,站在鏡子前麵,照了照,嘴角勾起一抹笑:“戴樺。”
她偏了下頭,“我那麼那麼喜歡你。”語氣微頓:“可為什麼,你就不能喜歡上我呢?”
戴樺沒有說話。
他會來陪許清言試婚紗,是因為文件還沒有破解開,他試著能不能再在她身上得到線索。
許清言不是不好。
隻是,在他眼中,除了韶年,再也容不下他人。
“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她輕笑:“反正,再過兩日,你我也要成婚……我們終究還是被綁在了一起。”
“我不去動許韶年,隻是怕你生氣。”她已回過身,走到了他的麵前:“可是你與她之間,不會存在利弊關係,你們戴家,需要的還會是我。”
戴樺皺了皺眉,“可是我需要的不是你。”
許清言愣住。
的確,可他戴樺需要的不是她……但又如何?她與他,終要成婚。
許清言試了三件婚紗,她本就楚楚動人,白色的婚紗襯在身上,更是風華絕代。
她提起婚紗的裙角:“戴樺,哪個好看?”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掏出,看了短信後沉了口氣,抬眸看向許清言時更是深沉了幾分,不耐煩道:“你若喜歡,就都買下吧。”
隨後,大步走出了婚紗店。
許清言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全身發顫。
她不傻,在回國之前就已經調查過戴樺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會以為之前戴樺對她的種種好意會是真的喜歡她,可她甘願相信他是真的對她好。
她甚至想,在大婚之前,都和他和平相處。
但戴樺對她日漸冷淡,她真的是……裝不下去了。
今日將話挑明,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如此決絕……
戴樺驅車行至市中心醫院。
剛剛的短信內容是——戴老病危。
他到達時,戴老爺子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
醫院走廊一片寂靜,所有人或靠在牆上或蹲著,一句話都沒有。
時隔三小時,戴老爺子被推了出來。
時醫生摘下口罩,語氣沉重:“姑且沒事了,但我不知他還能撐多久。”
戴老爺子緊閉著雙眼,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若不是因為許家,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昔日的戰友如今卻咄咄逼人,對他耍盡心機,戴老爺子也是感到心涼。
戴樺一直都守在病房,寸步不離。
大婚前一天,病床旁邊的心電記錄儀變成了直線,開始“滴滴滴”的叫個不停。
時醫生匆忙趕來,手中的電極板幾次放在戴老爺子的胸口,直線終究還是沒能變回上下波動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