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序一 說故事的人(1 / 1)

在第三屆“文學之新”比賽開始之前,其實我的心裏已經想好了,這一次,我要選什麼樣的人,所以從海選開始,我和我的團隊就在一遍遍地篩揀,直至符合我心目中的人選漸漸清晰起來。我想要的是——會說故事的人。這也可能跟我身份的轉變有關,2012年我開始投身於電影行業,將《小時代》搬上大銀幕,在作家、出品人之後,我又多了一重身份,我成為了一個導演、電影人。這讓我的注意力更加聚焦在了每一個文本故事的本身。近幾年來,美國電影市場上YA(Young Adult)小說的改編大熱,從《哈利·波特》《暮光之城》到《饑餓遊戲》《安德的遊戲》,這些電影作品的核心,都離不開青少年成長的故事,而最世恰恰又立足於中國的青少年小說領域。所以我希望能夠通過這次比賽,發掘到更多寫不同類型故事的作者,增加最世作者群的多樣性及多麵性。

三強作品裏麵,《與雨日肇事的愛》和《惡憶》就是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成長小說。前者幹淨、純粹,完完全全是一個青春校園故事,後者則用懸疑、罪案、科幻等元素讓一個少年成長故事變得如謎題般讓人著迷。

先來說黃偉康和他的《與雨日肇事的愛》,為什麼選擇它,或許就是因為它的純粹,這種純粹你單獨去看的時候可能不會覺得這有什麼特別,但當它被放在一堆作品裏麵,反顯出了它的不同,就比如這次的九強作品裏麵,《與雨日肇事的愛》就是唯一一部治愈溫暖的青春作品,這時這就變成了他的辨識度。在現今,“青春”似乎變成了國王的新衣,許多人想要高調地去展示它,卻終究發現我們身上的青春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化成了透明空氣,所以我們開始羞於去寫它,或者說難以單純地去寫它。但黃偉康還願意去寫這樣的故事,去做這樣的麟角。而它在網絡的高人氣,也證明了讀者還是對這樣的青春小說沒有抵抗力。

毛植平的《惡憶》則是一道誘人的謎題,他在故事中設立了一個非常迷人的背景——現實世界的邊緣。表麵看這是一個成人世界的故事,但當我們進入這個世界會發現,無論是包含懸疑的罪案也好,還是帶著科幻氣息的記憶修複也罷,實質上他是在直白又赤誠地寫成長,寫一個少年對世界的懵懂與摸索。那些大膽直接的描寫,不帶任何扭捏,字裏行間透露著一股日本文學的潮濕感,還有貫穿全文的象征手段,以及“遠方人、審判日”等宗教意味。更可怕的是,這一切僅僅出自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天賦。我開始期待他的未來,毫無疑問,這位有著與眾不同的個人風格的少年一定會帶來不少驚喜。

最後是遲卉的《偽人2075·意識重組》,無論是從作者本身還是從作品來說,這部史詩級別的科幻大作都是三強裏麵最成熟的一部。而它故事裏的成長又到達了另一個層麵,是人物對自我的定向,並且很好地將人性與選擇融入了一個科幻背景中。我常常會說,讓一個故事保持吸引力的辦法就是讓你的人物開始作選擇,因為選擇往往伴隨著的是未知、糾結、命運的不可逆,這種情緒就很能帶動讀者。而當這個選擇被放大到末日與未來、人類進化、星球撞擊、飛船大戰、人類與集群智慧的對抗中時,這個故事勢必變得引人入勝、超乎想象。

要講好一個故事是很難的。當它作為一部短短兩個小時的電影被講述出來時,可以借助音樂、鏡頭、特效、場麵,甚至明星來將觀眾留在電影院裏,但當它還僅僅隻是一部文本作品的時候,十幾萬字甚至幾十萬字丟在讀者麵前,作者唯一的手段隻剩下文字,用文字盡最大努力賦予讀者想象,並且能夠拋出一條魚線緊緊勾引住讀者,這個時候魚餌就極其重要。每個作者都有一手自己的餌,他們用自己的方式為讀者說著一個個精彩的故事,他們都是說故事的人。這一次,三強作品向讀者拋出了不同的魚餌,接下來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願者上鉤了。